“嗯。是我。”
耳后有个素青长袍的男人也走了过来,胡子拉渣的,我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你是……?”
“阿姨,”我正分不清他这声是“阿姨”还是“阿宜”,他很认真地笑了笑,“我是胡衍。”
儿女们都长大成人,有了我当初一般的身量,可想而知,这房中布置一如既往,而窗间过马白驹过隙,世事已不知多少岁月。
我很难相信我又活了过来。我知道要问起原因,这也未必是一两句话说的清楚的。他们会,慢慢告诉我。
因而我只就着我那一隅之地的圈子,挨个问他们的去处。
问到最后,我好像是记起了谁来,张了张口,不知从何问,便又沉默了。
潇潇双手搓了搓,握住我的手,手心仍是凉的,她还是没什么表情,凉薄地道,“他死了。”
她这句话仿佛是知道我想问的是谁一般。
而她的语气,就像是通知讣告的主事人一般冷静,于是我也像听闻隔壁村有老人过世那般,只是点了点头,“哦,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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