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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愿乘着空中轻轨离开了空中城市,光脑的消息提示声滴滴地响个不停,她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去回,只是靠着窗边看渐渐远去的蓝天白云,露出迷茫的神色。
她并不后悔离开那个令她作呕的家,可如今少时的梦想也被姜广镇掐灭,她再也无法继承母亲的遗志,姜愿不知道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该向哪里去,身若浮萍呵。
她出了车站,把行李箱扔在垃圾箱里,手插着裤兜离开,她没有再去地上酒吧城,而是随意找了个便利店买了一扎的冷啤,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座荒弃已久的天桥,出人意料的是,上面还堆着些干净的纸箱,姜愿站在纸箱堆前,还以为时光在这里停滞不前了。
可她知道不是这样,在这里荒草还在野蛮生长,只是及膝的草丛里劈开了一条供人踩踏的路径,路径新鲜,看来时时有人来此。
但此时,姜愿并不在意这些,她喝光了所有的酒,醉倒在纸箱中,昏沉的梦乡里,是她和母亲在天桥下拆开器械,母亲温柔地教导她原理与构造,她再把器械组装好,然后会得到母亲夸赞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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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多暴雨,宋宴山撑着长柄的黑伞从地上酒吧城出来,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连姜愿都找不到了,似乎她家里出了点事,‘醉生梦死’的老板联系了她一天,都毫无消息。
风雨飘渺,希望亦是飘渺,宋宴山甚至怀疑那个所谓布偶猫,其实是他在孤独中臆想出的玩伴,不然也不至于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皆不见。
他撑伞往前走,等回过神来,发现已到了荒弃的天桥下,那是布偶猫曾带他夜探过的秘密基地,在那里他亲眼所见放在纸箱里的机械闹钟,机械表,还有机器人,据她亲口所言,都是母亲用来教导她的工具。
她用猫爪拨拉着纸箱盖子,对他道:“既然妈妈死了,那就由我去继承她的遗志。”
第二日,她便不告而别,再未回来。
宋宴山站在雨帘如瀑的天桥前,原本只想静静地看着,却忽然发现那些纸箱旁有散落的啤酒罐,最上面的纸箱还被人打开了,盖子半开半合。
天桥下不是没有流浪者暂居,宋宴山正如以往般打算花钱请ta离开,却在走近纸箱前,听到了细小的呼噜声。宋宴山顿了下,还是抬手打开了箱盖,赫然可见里面醉卧着一只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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