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重新站在了屋檐下,听着哗哗的雨声,估摸着它几时能停,这当时,有把伞递到了她的面前。
姜愿下意识地转头,看到的是站在灯光下的宋宴山,他的眉眼仍是一贯的温润文气,丝毫不见与她拉扯时的卑微与疯狂,而像是静静矗立的玉山。
“伞给你。”他道,“雨大,宿舍又远,你不能没有伞,放心,我不跟你一起撑。”
他手里还有另一把伞,或者说,他手里除了两把雨伞外,没有其他东西,也因此不像是刚从图书馆出来又恰巧地接济了姜愿。
姜愿以为她若有点骨气该拒绝宋宴山的,可是那渐大的雨声截断了她找出所有借口的可能,而且宋宴山的眉眼里没有丝毫的烦躁,只是以安静的姿态表达了他坚持,于是这让姜愿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
最末她妥协了,伸出手搭住了伞尾:“谢谢,我明天上课的时候还你。”
她往回抽伞时,漆黑的夜色忽然被闪电撕得亮白,而与之一道变色的还有宋宴山的神情,姜愿亲眼见到他的唇色在瞬间变得苍白,而随着紧接降下来的隆隆雷声,宋宴山猛地收力抓住了渐渐脱掌而去的伞柄,于是通过微颤的伞尖,姜愿也不能再忽略宋宴山所流露出的胆怯。
姜愿道:“你在害怕吗?”
她觉得这话有点蠢,不单单是宋宴山的表现已然明显,还因为这世上多的是人不会承认自己露怯,她问了也相当于白问。可姜愿只觉得她该说点什么,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其他的话可以讲。
雨从屋檐哗哗地落到大理石的地面上,自天至地间接起了密而不可分的雨帘,而苍茫大地间,唯有姜愿与宋宴山二人被笼在这雨帘之中。
姜愿轻声叫道:“宋宴山?”
宋宴山道:“抱歉,我可能暂时走不了了,不过外面打雷,你也等会儿再走吧。”
雷雨天确实不宜出行,这给了姜愿一个不离开的理由,她道:“我们去研修室坐会儿吧,我给你去倒点开水。”
靠得近了,她注意到宋宴山身上沾着风雨的萧瑟凉意,担心他着凉了。宋宴山接受了她的提议,先去研修室等她,可等姜愿接完水回来后,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个好的提议。
图书馆在一楼开辟了大半个厅,在里面隔开一个个独立的房间做研修室,考虑到学生可能需要讨论问题完成小组作业或者观看教学视频,研修室的隔音效果极棒,关起门来,里面就是非常私密的空间。
若是以前倒是没什么,现在却已经不适合他们孤男寡女地待着了。姜愿把塑料茶杯放在桌上道:“我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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