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楼梯上响起了单调又不上心的掌声,王储嗤之以鼻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我当是谁在这里上演生死情深,原来是我亲爱的弟弟。你保护心爱的小女友,我是没什么意见,但是这样欺负哥哥的侍卫,是不是太过分了?”
姜愿要回头,宋宴山却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动,姜愿只能听到他胸腔里发出的沉闷声响:“你大可带他们走,我不会阻拦。”
王储却因为这句话而感到了切实的愤怒,宋宴山之所以肯高抬贵手,不过是吃准了他带不走这两个没用的东西!王室谁不知道,没有一个人能反抗宋宴山的命令,即使贵为王室,在宋宴山面前,他们也只是千人一面的芸芸众生,而宋宴山才是凌驾众生之上的神祗。
这是王储的心病,也是他明明坐稳了王座却仍旧终日不得安宁的原因,平时宋宴山眼不见为净地躲了起来,他还能粉饰太平般让这心病只在腔子里隐隐发作。可现在宋宴山偏生要挑明,要他当众丢脸出丑,焉能让王储不愤怒?
他道:“无论如何,我是你的兄长,是王储,你不该这样不敬我。”
宋宴山冷笑:“你要我如何敬你?”
宋宴山的尾音下压,像是压着看不见的枷锁,却听猎豹与蜥蜴的脖颈上传来嘎达的声响,他们的脖颈以不正常的弧度向地面弯垂了下去,窒息的痛苦与断骨的疼痛让他们在地上爪抓足蹬地挣扎着,可是他们的头颅纹丝不动,直到最后断脖,他们软下去的身躯这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宋宴山道:“这样吗?”
王储的手简直要把楼梯的护栏敢拧断,但他的怒气仍然被压制回了身体里,他道:“这太不像话了。”
宋宴山大笑起来,胸腔也闷闷地震荡起来,姜愿下意识地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在给一只炸了毛的宠物猫顺毛,宋宴山渐渐地安稳了下来,他道:“那就请王储殿下永远都记得我今天的不像话吧,也不知道下个让我拧断脖子的是谁。”
宋宴山起身,就这么把姜愿抱了起来,姜愿乍然腾空,小小的惊呼了声,双腿下意识地盘住他劲瘦的腰身,于是宋宴山顺势向托着个孩子一样托住了她的臀部,这个姿势羞耻得简直像是在抱着年幼无知的孩子。
姜愿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里。
王储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他道:“你打算就这样将她带出去吗?你让世人会怎样看待你,又怎样看待她?”
他的话就像盆冷水,虽然浇得不合时宜,但也足以泼走一切不合时宜的冲动,姜愿下意识地侧头看了宋宴山一眼,正好与他望过来的眼眸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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