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演出当天,班霜月跟的剧组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现场还有社会有名话剧表演人士来点评,对他们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认可。
宁宓退场时正好遇到剧组的人员和班霜月,剧组里还穿着古装的学姐对班霜月说:“宝贝儿!你太棒了!一点错都没出!”
一群人热热闹闹欢声笑语,商量之后去庆功宴。
宁宓便停下了去找班霜月的脚步,在暗处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跟着人群走出了大礼堂。
她出去后打开手机,是之前林涵和应诗琪分别提前离场时知会她的聊天记录,她们一个和人约了晚上开黑,一个说实验室那边有点数据要处理,看完表演后没有等最后的颁奖,就先行离开。
宁宓站在门口不断溢水的黑色大砚台装饰前,看观众们三三两两结伴而出,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
回去继续学数学也可以,不过这段时间好像一直在做相关的事,是不是应该给自己放个假?
她索性放任自己随便逛,逛过图书馆,又到夜跑火热的五四操场去看了看,再逛过一些夜晚人迹稀少的地方,不知不觉来到未名湖边,看到空无一人的长椅时,还愣了下。
这里平常总有人的,看来情侣都去看决赛了,今天不用来这里互诉衷情。
宁宓就一个人占据了一整张长椅,还很阔气地坐到了正中间,一手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小腿。
夜凉如水,明月倒映在湖面上,她觉得这景色真是美极了,想用句什么诗来吟诵一番,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发现只会一句“床头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文盲石锤。
想到这里,宁宓不自主笑出了声,又怕被人听到,回过头去看四周,正好看到一个从小路往下,涉草而来的修长身影,还是熟人。
宁宓:“……”
怎么偏偏就被他看到了。
“你不是应该在国外吗?”宁宓问。
顾淮长腿迈开,随意走到她身后,漫不经心说:“那边学校放假了,professor和这边老师有一个联合项目,让我过来交流一下,今天刚回,正好忙完准备回去,路上听见有个小学生孤零零一个人,对着湖面辛酸傻笑,好奇过来看看。”
宁宓感觉他这人别的都还行,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气呼呼别开脸不看他,往一边挪了点,给顾淮让出位置来。
顾淮在她身边坐下,将单肩包从身上取下来,右手上一块黑色机械表,牛仔外套的袖子被卷上一截,露出劲瘦有力的一段手腕。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起了话,宁宓和顾淮说今天看了一场特别好看的表演,舍友是负责的灯光师,一点错都没出,还被剧组大力表扬了;又说起自己最近参加比赛居然得了一笔钱,顺理成章提到了应诗琪和林涵,一个是无敌的游戏大神,一个是学术之星。
顾淮只看着她,静静听她叽叽喳喳说,一如几年前静静听她哭诉朋友们即将远去,哭着说自己不想学数学的时候。
他大概疯了吧,顾淮想。
其实他才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连时差都还没来得及倒,就在不久前的几分钟,他还对着某个说话不说重点的同事甩了冷脸,用了非常大忍耐力才没有发脾气。
现在他却坐在这里听宁宓讲无聊琐事,关键还听得津津有味。
也许是她的生活总是很有趣,她的世界也总是很有趣。
宁宓:“然后你知道吗,那天下完雨以后,我去农园的路上,发现那棵树被雷劈中直接拦腰断了!那么大一棵树……”
她试图给顾淮比划那棵树有多大,抬着双手画一个大圆,手却不小心撞到了顾淮的手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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