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半晌没再有动静,霍景澄等了一会儿,没有开门声,也没有说话声,他试探地问:“十一?”
“我在呢。”
“在就开门。”
“不可能!”说完,她吸了吸鼻子。
“你哭了?”
“才没,我是鼻涕流出来了。”
“这样吗……”
“是啊。”
石伽伊不开门,霍景澄不离开,两人一门之隔,对峙着。
后来,还是霍景澄先妥协:“好吧,十一,你把窗户开一条缝,我把温度计给你。”
“放下你就走哦。”石伽伊说。
“嗯。”
屋内有脚步的声音,随即,手边的红框玻璃窗开启了一条缝,霍景澄突然伸手猛地将窗户全部拽开,窗内没防备的石伽伊惊呼一声,诧异地看着窗外的人,还没说话,只见他双手撑着窗台,长腿一迈就跳进了屋内,还自然而然地回头顺手将窗户关好。
“霍景澄,你给我出去!”石伽伊气急,拿起床上的枕头砸他。
霍景澄接住,走过去:“张嘴。”
石伽伊一手捂住嘴,一手拿米奇打他:“骗子,骗子,骗子。”
霍景澄长胳膊长腿占尽优势,抓住她的手,一只手将她双手固定在身后,另一只手配合着自己的嘴,将温度计盒子打开,抽出来温度计:“张嘴。”
石伽伊挣脱不得,恨恨地含住了温度计。
霍景澄满意地松开她,得逞地笑。
石伽伊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含着温度计嘴不能言,只能眼睛瞪得溜圆地对对面藤椅沙发上坐着的霍景澄表达不满。
霍景澄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伊伊,你是不是不那么害怕了?”
石伽伊“哼”了一声,含糊地道:“我本来就不害怕。”
霍景澄笑笑:“你只是着凉了才有点发烧,不用怕。”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希望是,他想。那么迫切地希望,厄运不要降临在她身上,一丝一毫都不要。
他凝视着她,半晌,说:“我觉得是。”
石伽伊的体温是三十七点八摄氏度,在低烧范围内,她失落地裹紧了被子,让霍景澄去拿江启送来的防毒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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