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轻轻拧着, 双眼紧闭,眼睫映出两排阴影, 薄唇紧抿着。
额头和修长的脖颈沁出些薄汗。
安静中的卧室,他轻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轻轻坐在床沿,目光落在他轻拧的眉心, 有一条浅浅的竖纹, 她伸手, 用食指指腹慢慢按住。
指腹下的额头有点烫。
这男人长得高大精壮, 怎么感觉抵抗力有点弱。
看样子要拿块湿毛巾过来。
她刚要收回手, 束北年猛然抓住她手腕,力道有点重。
她吓了一跳,见他眼睛依然闭着。
“别走。”
他眉心拧得更紧了。
她任他抓着, 倾身低头缓缓靠近他, “醒了吗?你还在发烧呢。要不要喝水?”
束北年闭着眼睛,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一点反应也没了,但手的力量丝毫未减。
“阿年?”
“阿年?”
“阿…”
喊到一半, 宋清舟被她扯到怀里紧紧抱住。
她半趴在他身上,腰间的手臂太紧, 她根本挣脱不开。
束北年的身体比往常更加紧绷,像是每根神经都进入了紧张状态,气息也重了不少。
下一秒,他侧转身, 紧紧抱紧怀里,脸埋进她颈窝,舒了一口气,像是平静了。
“你怎么能走?那天晚上,你和爷爷为什么都要离开我?”
他磁性低沉的声线带着点鼻音,轻颤着,听上去带着点委屈。
这是平时的束北年绝对不会用的语气。
她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腰,轻轻在他背上抚着。
试探地问:“哪天晚上。”
他像是梦中呓语,称心地舒口气,轻嗯了一声。
“哪天晚上?”
“那晚,你走了,说要跟我……绝交。”
说完,背后的手臂又紧了紧。
她有点喘不过气,手压在他胸口,使劲推了推。
男人的身体就像一堵墙,怎么也推不动。
她心里有点难过,用不出多大力气。
原来那天晚上,他爷爷走了。
她紧紧地回抱着他,又不甘心地朝他肩上捶了一下。
他似乎有点不满,身体动了动,“不许,再走了。”
这句更像是梦话,还有点口齿不清。
她眼睛渐渐湿润,抱着他的肩,向上挺了挺身体,在耳边低声说:“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说完,压着声音啜泣着。
这种情绪是不是经常在他梦里折磨他?
人前寡言疏冷,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生了病又像个没人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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