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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炔与晨之见的婚礼,第一个跳出来反驳的就是严悸。
“你的名誉,你的声誉,为他活了这么久还不够?你准备余生都活在这场拉锯战里,活在一个人的阴影下吗?”
严悸嘶吼,他想一巴掌彻底打醒晨之见,好让她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我还有什么名誉?”晨之见笑:“一生积攒的那点东西,被我亲生父母毁的干净。无论何种原因,无论用何人的目光去看,我都是高攀了的。一枚毫无所用的弃子有一日能被再度使用,怎么都是该高兴的事。”
“你不是弃子。”严炔失了那最为明亮的眼眸,未看向任何人,再度重复了一句:“你不是弃子。”
晨之见,我从未将你当做棋子去用,又怎会成为弃子?
晨之见却是毫无欣慰,平静如水般,道:“即便如此,你严炔的忙我怎会不帮?何况,新郎是你,怎么都是甘愿的!”
严炔半抬眸,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晨之见,半晌才道:“对不起。”
晨之见含泪,笑:“南兮将你揉碎了重塑,我却更爱一开始的严炔。他不会说对不起,更不会去奋力爱一个人,只有那样的严炔,我才永远不会失去。”
迟到十余年的一句对不起,真不该说出口,一旦接受了,连怄气都没了,十余年紧绷的那条防线,一下子溃败。
她不得不承认,晨之见跟严炔,早就散场了。
无论谁亏欠于谁,这场散场礼,是她最后的馈赠。
“你们都疯了吗?”严悸扯着严炔衣领,攥白了手指道:“严炔你有没有心?你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之见,她不能是这样,她不该成为你们的牺牲品!”
“他没心,凉透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么?”晨之见转身从这里退了出去。
“严炔,除非我死,否则这个婚礼你休想进行下去!”
“是么?”严炔失神的将目光从晨之见消失的背影收了回来,对上严悸嗜血的眼眸,从这双眼睛里,他似乎突然看懂了一些问题,这些年他未曾想明白的一些问题。
“终于露出来了。”严炔说:“这么些年,你也累了。”
严悸神色不变,只是拽着严炔衣襟的手渐渐松了下来,茫然道:“你说什么?”
严炔说,“之见你最了解,这么些年爱而不得你早就看明白了的,日后不论她嫁与谁都不可能是你严悸,这是你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道理,所以仅仅一桩婚姻,你不该暴露成这个样子!”
“是,她可以嫁给任何人,唯独不是我严悸,当然,更不能是你严炔!”严悸瘫下手来,垂头丧气道:“她不能一辈子折在你一个人手里,你把她的心挖了又还,还能是原模原样吗?”
严悸是个说谎的高手,谎言在他这里说了二十余年依旧密不透风,可一旦透了一丝风出来,他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最后的那点结巴就是最好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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