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父母要求,和两个人自己决定离婚又是不一样的感觉了。薛与梵看着没有新消息的列表撇了撇嘴。起身在阳台收了干净衣服去洗澡。
照旧是把手机带进了浴室,只是没有放歌,想等电话来了,第一时间能接到。
身上刚打湿,薛与梵沐浴露还没有涂,听见叮一声,结果手机屏亮着,她看见是软件推送垃圾消息之后,有点失落。
拧开水龙头,水声重新响起。
热水将整个浴室弥漫水汽,薛与梵闭着眼睛冲了把脸。再睁眼,她看见淡蓝色的地砖上、在水流中已经被稀释的红色。
红色沿着她的腿往下流,顺着水最后被冲进地漏。
第67章 生芽(8) 我们继续爱我们的……
霍慧文拿着碘酒想给周景扬上药, 但是他现在就如同一个刺猬一样,谁都碰不得。
楼上一直很安静,楼下两个人也不知道书房里在聊什么, 直到耳边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沙发上两个人不约而同朝楼梯口看过去。
视线交汇,周行叙瞥了眼沙发上的人,准备走人。
霍慧文看见了他脸上的指痕, 那是她气急之下打的,叫住周行叙想叫他上点药。结果周行叙假装没听见,径直出了门。
霍慧文追出去的时候,他还没上车, 六月的夜里, 热得不行:“疼不疼?妈妈打你是因为你打了哥哥,兄弟两个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你为什么……”
她边说边走过去,伸手想看看儿子的脸。
“妈,有意思吗?”周行叙偏头躲开霍慧文的手:“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偏心呢?”
她又是那套当妈的说辞,说她怀胎十月,说母子血脉相连, 说周景扬小时候生下来就比周行叙小了一圈,说她看着周景扬十岁前靠着手术和药活命怎么能不心疼。
“所以我就没有资格过得好吗?”周行叙以前被周景扬抢走东西后, 自己躲在房间里哭的时候, 想象过很多次质问霍慧文的场景,但没有一次设想中他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平静的如同今天晚上无风的夜晚, 树叶不动,湖面不皱。母子两个在他这句话之后都沉默了,他生气并不因为那一耳光。
屋前有一辆车开过, 灯光刺眼,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房子上,随着车行驶而来又行驶而去,影子又旋转着,从房子上消失。
霍慧文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周行叙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非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周行叙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霍慧文:“妈,我后来再也没有说过我喜欢什么,因为以前我说我想要什么我喜欢什么,不是被哥搅黄了就是被他抢走了。我现在想告诉你,我很喜欢她,她给了我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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