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叙来了,路轸肯定就先走了。薛与梵也不傻,也能猜到肯定是路轸给他打的电话。
抬手,帮她拢了拢身上那件明显就是男性的外套。
薛与梵垂眸,看见那只手在抖。抬眸看向他,视线对上之后,薛与梵开口:“没有孩子。”
她担心了好几天,结果压根没有怀孕。
可说完,视线里的人一愣,帮她拢衣服的手,向后伸,将她拦进怀里。雪松味道猛地钻进薛与梵的鼻子里,隔着短袖的布料,薛与梵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疼吗?”
他的声音闷闷的,薛与梵被他按着脑袋,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恩了一声:“但是打止痛针了。”
说完,他抱得更紧了。急诊大楼里人来人往,有人脚步匆匆还不忘回头看他们一眼,雪松味道将消毒水的味道打败了,就像是他身上的温度驱赶走了冷气带给薛与梵的寒意。
“对不起。”
没头没尾的一句道歉。
但薛与梵知道他好像误会了,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手还搭在他腰上,借着他托着自己后脑勺的手仰着头看他:“周行叙,我没有怀孕,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孩子。”
说完,薛与梵看着他,看见他的表情从呆愣变成迷茫最后分析完这句简单的话之后,他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没有怀孕。”
是啊,幸好没有怀孕,否则之后的事情还要多还要麻烦。现在没有孩子,也就没有了一切麻烦事的源头。
离婚也了无牵挂和顾忌了。
的确是幸好。
只是,薛与梵看着他脸上出现的笑容,想到了从验孕棒谎报军情到现在他所有的所作所为,从说出‘吃饱了再说,总不能当爸的第一天就饿着我儿子吧’到‘身体是你的,你可以决定要不要。我这副样子只是觉得如果从存在到最后手术结束之后消失,都没有一个人欢迎他的到来,他太可怜了’,再到他说‘薛与梵,你如果害怕手术失败时要监护人签字,要不要我们结婚吧,我当你监护人,我签字。’。
从鸡汤到鱼汤,从他拿手机查孕妇的注意事项和忌口。
他对便利店碰见的阿姨说‘美梦成真’,在这劫后余生的笑容到来之前,他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一个期待孩子到来的称职父亲模样。薛与梵看着那笑,心里却宕到谷底。
他甚至情话满满地告诉自己,她是他的绝不让步,他对她的喜欢远超过薛与梵的想象。
周行叙松了口气,他抬手摸了摸她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颊:“幸好只是生理期,不是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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