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院子和戏院有些距离,一个南一个北,但胜在安静,施娢坐着马车一路过来,听到周围商贩的声音逐渐减小,而后便什么也听不见。
清风凉爽,细碎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只余下几点斑驳光影,施娢心想他是真大方,刚回来便带她来看宅子,可她不怎么想搬,离梨园住所越远,回去便越花时间。
赵骥让她坐在怀中,为她在马车上梳了个新发髻,他身壮手粗,但做起这种精细活却也算是差强人意,御亲王事事亲力亲为,宠自己的女人也花着心思。
等马车停下来后,施娢看着镜子回神,随口回他一句好看,而后脸便被他掰过去,唇角一软。
施娢微愣,心觉他不像是要做那种事的前奏,也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她轻声道:“王爷如此英明神武,总叫妾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也不知道该说你干爹待你是好还是不好,”赵骥宽厚手掌揉着她的细腰,“得点小赏赐嘴就甜成这样。”
施娢心情不能太过起伏,但凡是激动些,眼泪便顺着白皙面颊滑下,她是施家小姐,家里人怕她哭坏了眼睛,旁人自然不敢惹她。
她从不觉得赵骥会对一个戏子动真心,但让他察觉到自己热忱的真情,得到他的宠爱,却是件很有用的事,更何况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她想要找另外的男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赵骥现在还没厌烦她,一个平日连别人看她都不喜欢的御亲王,不会随随便便允许她的背叛,骑虎难下,惹怒他更不是件好事。
“王爷,该下去了,”赵骥弄得她腰热,施娢修长手指抓住他身后衣物,眼睛也有了剔透泪珠子,娇声道,“外头还有人,你别再在这作弄妾。”
她眼神是妩媚的,最奇妙的便是这层妩媚下面,藏有干净的羞赧,赵骥手抚着她的后背,停在她耳边道:“本王什么还没做,瞧瞧你这又要落泪了,怎么真跟水做的一样,倒像这段时间在军营中看到的那条小狗,只是被大狗叼压着就咧嘴呜咽,这一公一母,到底在哭什么本王也不懂,只能派人去拉开它们。”
他在床榻之上就尽是这些奇怪称呼,施娢又不是真的乡野小戏子,心中羞得恼,顿想自己就不该多那一句嘴,转过头落泪道:“王爷说过榻下不会提这些东西,要再这样,我便不理王爷了。”
赵骥受不得她哭,当初便是因为她那几声带着哭腔娇得不能再娇的郎君慢些,让他好几个晚上火气旺盛睡不舒服,做梦都想着那个晚上。
“娇生惯养,”他叹一声,粗指抹去她眼泪,“你家王爷的英明神武你是半分没学到,也罢了,一刻钟后再下去,待会管事的要是见到你眼睛通红,都不知道会想些奇怪东西。”
“只有王爷你才会多想,”施娢被他搂在怀中,被他哄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王爷为什么想搬过来这清静地?是不喜欢戏院吵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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