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骥一回京就那把施娢六叔给打了,害她六叔在别人面前丢了脸,皇帝那次偏向亲哥哥,对她六叔而言自然不是什么好结果。
“若他来问起爹,爹便说我只是去听戏的,只是怕宫里这边发现,所以害怕,”她叹口气,“走的那天遇到六叔,还把我吓了跳。”
施娢进宫这些时日,和家里没怎么联络,施太师现在还在,但他也上了岁数,她的事她四叔接管,为避昭嫔流产嫌疑牵扯到施家,她什么都没做。
施三爷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宠得厉害,听她这么说,不免又觉得自己无用起来,道:“赵骥那事我回去跟你四叔说说,至少得让家中有个底,日后你成为皇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娘在天有灵,定是高兴的。”
施娢娘走得早,每每提起她,施三爷都要自责没照顾好她。
“爹,”她微犹豫,“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四叔,我怕会出意外,王爷现在还不懂施家知道我和他的事,他不是好性子,若四叔先出手做什么,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四叔会做什么,她总猜不到,施娢也是怕的,怕他会生气怒斥她。
“爹知道,只不过这赵骥也着实是厉害,爹实在想不通他是怎么寻到爹的,连你爷爷和四叔都夸过他。”施三爷在京城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门道有一些,照理而言他不当暴露什么,可见到御亲王府的人,才发现实在危险。
施娢没说话,施三爷又叹一句:“怪爹愚钝,也不知道御亲王府的人是怎么发现施家蹊跷,昨天他们把碧成给扣下了,但我过去时他们又直接让我把碧成带走,那时候我便猜想他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一直想进宫找你一趟。”
赵骥曾出京过一次,那一次还被施娢撞见过,只是他去做什么,她不知道。
她爹为她所做,已经太多,施娢微红眼眶,只说谢谢爹。
千错万错只有那一天她挑上了赵骥,如果她早知道他的身份,那只会避他远远的。
赵骥是麻烦,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施娢从前与他在一起,最顾着的是礼义廉耻和施家面子,抛下这些东西成为覃含,在他身边似乎不是件难事,可当这一切都被他知道时,施娢拥有的只是羞耻。
她爹是外男,虽得了圣上允许,但也不能多留,他离开之时御膳房熬了些汤药过来,施娢只是沉默喝下,她自小没有母亲,父亲看着自己长大,若是可以,施娢希望自己和父亲都能够远离这些纷争。
他们没别人聪明,做不到成为任何一个棋手。
……
太后不喜妃嫔天天去请安,改为半月一次,施娢每次都是去得最早的,只不过太后对她一直好不冷不淡。
今日也是一样。
施娢脖子上被赵骥弄出来的伤消得很快,不到两天敷粉就能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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