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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初还在纠结怎么解开男人的腰封,耳边传来一句:“果然是个妖女!”

话音甫落,男人一把推开宛初。力道极大,她径直往后跌落在地上,屁股贴地,疼得她直掉眼泪。

江时卿的脸说变就变,满面和煦的春风,忽然变成寒冬腊月的冰块,眼里射出的冰柱子,把宛初吓懵了。

她颇有些疑惑,他为何要这般戏弄她。

“怎么不贴上来了?刚才不是很有能耐吗?”江时卿低头整理衣袖。

感受到鄙夷的目光落在身上,她把头埋得更低,像鸵鸟似的,这才明白江时卿的用意。

他惯常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办事时手段百出,让人防不胜防。许是因为他总是一张喜怒难辨的脸,欺骗性极强,许多贪官污吏都栽倒在他手上。

“抬头!说话!”

恶狠狠的声音,宛初收回神思。可眼泪已憋不住,哽咽道:“妾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饶妾一命。”

说完,微微抬眸睃巡着江时卿。

他坐在太师椅上,手肘撑着桌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做了什么,要我饶命?”

“妾……不知何时惹了大人,受到这般戏弄。”

“戏弄?难道不是正中你的下怀?”男人语气里冷意更浓。

她下头,腮边挂着的泪珠随之摇曳,晶莹的眼珠含着水,任是个男人看了都会怜从心起。

江时卿不耐道:“你的眼泪对我无用,不必这般,反倒厌眼。

宛初心里七上八下,索性不抬头,以免这张脸惹他不快。

“你过来。”他朝她勾手。

她犹豫着,是爬过去还是站起来走过去,爬过去实在太丢人,可站起来又不和规矩。

男人见她半晌没动静,将瓷碗丢到跟前,啪嗒一声,吓得她利索地爬到他脚下。

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你以为藏在画里,我就抓不到?往后你若敢动我幼弟一根汗毛,我立刻杀了你。”

宛初想起来了。

江时卿有个弟弟,才十六岁,是个好看的小郎君。

书里面,画妖和江时卿斗得最狠的时候,下了阴招。蛊惑其弟,夜夜偷欢。十六岁的男儿,本就血气方刚,哪里是千年祸水的对手。二弟丢了魂,放弃科考,退了儿时的婚事,一门心思与画妖偷欢。

折腾了一个月,等江时卿察觉是画妖作祟为时已晚。他找不到画妖的原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幼弟形如枯槁,病入膏肓,最终撒手人寰。

算起来,这事发生在半年后。

眼下江时卿未卜先知,不仅知道画妖所为,还预知弟弟惨死一事。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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