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他不动色念是不可能了。
宛初坐在自己昏暗的小黑屋里,筹谋着如何把他打晕,平安度过今夜。她一个五好青年,纯良少女,怎能沦为别人床榻上的玩-物?
老皇帝一双色眼盯着画,问江时卿,此画是哪位大家所绘。
江时卿恭敬道:“陛下,此画并非出自大家之手,是臣在三殿下的御宝阁求得。”
老皇帝轻哼一声,拂了拂衣袖。李湛一屋子的宝贝,他怎么会不知道。可那不孝子,平时把宝贝藏着掖着,也就每逢初一十五生辰宴送一样给他。
他那些儿子,都虎视眈眈他的位子,没一个善茬。
“陛下,此画是一辰道长送给三殿下,可不是寻常物。据说画中美人会夜里出来与人相会,品茗聊天,解陛下之忧。”
江时卿说完,老皇帝愠色全无,粗砺的手指抚摸画卷,贪色之心呼之欲出。
“陛下日夜为国事操持,臣想,若是此女可为陛下排忧解难,岂不是国之幸事?”声音一如既往,正气凛然。
宛初心里暗道,江时卿果真和书里描述一样,第一忠正耿直的帝师,耍起滑头来不输任何人。
诺大的金安城,不少权宦使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买了低等妖女服侍自己,老皇帝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他能拥绝色女妖入怀,无论如何也要赏赐江时卿。
江时卿却道:“替陛下分忧是臣之本职。只是臣有一事,今年春闱,可否让王尚书担任主考官?”
魂魄都入了画,老皇帝也没留神他说了些什么,连道“允了,允了。”
江时卿不等老皇帝回过神,连忙领了恩,退出大殿。
等他走了片刻,老皇帝摸着宛初的小手,忽然反应过来,“哎呀,王尚书的长子今年要参加科考。”
老皇帝摸她的时候,宛初大气都不敢出,好不容易等他收了手,一摸鼻子,果然流血了。
见老皇帝慌张转身,宣尚书入殿,她松了口气,心中隐隐有些佩服江时卿。
他今日这一招,献了画,讨了乖,顺带把奸臣王尚书拉了一把。
王尚书担任科举主考,其长子便不能参加科考。即便老皇帝念其旧臣,想网开一面,后面还有更大的骇浪等着尚书。
宛初记得,原本科考主考定的是翰林院院士张襄春,遭人陷害检举出舞弊一事。后来张榜时南北人数差异大,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那时新帝刚登基,为平民愤,直接把张襄春一家砍了,还让他游街示众。
江时卿这一顿搅和,倒是把张襄春保住,让王尚书淌入这趟浑水。
宛初僵坐在榻上,思来想去也没明白,江时卿重生一世,为何明知故犯将她送入宫中?
莫非是想借她的手弑君?
她被这想法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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