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霄宗主峰上,辞别邱如溪的司星渊一刻不耽搁,立马给师尊回禀所遇之事,“她天赋惊人,筑基时的天象竟是五彩祥光。”
玄清子听到祥光几字,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宋衡羽在?”
“对。”司星渊没发现师尊的异样,恭敬回道,“女妖修是宋掌门亲手诛杀,但留了邪修一命,把人关在邱家某处,不知何用,还有……“
他回想宋衡羽折磨女妖修的手段,脊背微微发凉。
“星渊,你以前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自打遇到上那个凌悠后,你似乎总有什么顾虑。”玄清子不怒自威。
司星渊心头一惊。
师尊这是在质问,他忙拱手解释:“弟子想说的都与凌悠无关,而是宋掌门。凌悠筑基时因为妖修布下的大阵被吸取灵气,宋掌门在折磨女妖修之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阵里的灵气反向抽了回去,师弟们的真元也差点被抽干。”
“杀人不过点头地,宋掌门的手段过于残忍,但弟子身为晚辈,如此在背后说道,不是君子所为。所以弟子才一时有了犹豫。”
玄清子闻言非但没有表示理解,反倒语气越发严厉:“星渊,你天赋极好,可千万别走了岔道,影响道心和修炼进度。宋衡羽反抽取他人真元供养徒弟筑基,与邪修有何区别?身为人师都如此,那个叫凌悠又会如何?言传身教、言传身教……即便此女凌悠非三年前的魔女,但在宋衡羽恣意的行事下,将来如何亦不好说。”
司星渊站在师尊下手,脸色铁青。师尊的意思,他表面是在说宋衡羽的事,却是用宋衡羽在给凌悠脱罪……“弟子不敢!”
他跪下,心跳得剧烈。
从他进了玄霄宗,师尊从未和他说过重话,他此刻无比惶恐。
玄清子此时却是长长叹了一声,手一拂,将他扶了起来:“为师并没有责怪你,参道路漫漫,最是难熬和叫人心绪不宁。他无极宗如何行事,我们玄霄宗管不了,只要不是与苍生为敌,各人有各人的道。而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懂吗?”
“弟子明白。”司星渊垂着头,看起来丧气极了。
“去吧,去看看你师弟们,让他们别提这次的事。”玄清子脸色终于有了笑意,语气甚是温和。
司星渊告退,可踏出师尊的洞府,抬头看见漫天繁星时,他心里又泛起了茫然。
凌悠真的和他们的道不一样吗,还是师尊因为女魔头凌悠而有偏见?
下刻,他被夜风吹得一凛,骤然发现自己在大逆不道揣测师尊。他惊得一身冷汗,即刻御剑离开,在探望师弟后闭关定神。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跟前云淡风轻的师尊,在他前脚一走,后脚便咳出一口黑血。
玄清子望着污了地面的血迹,眼神渐渐变得凌厉。
——宋衡羽破了他给无为真人灵识海下的禁制,害他被反噬。
当日他在昆吾山顶不敢和宋衡羽硬碰硬,就是因为反噬真元大损,所以清羽宗那边肯定知道无为真人和他有过接触。
他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一个宋衡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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