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松凝眉一紧,厉喝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怪物,你给我说清楚点!”
副将差点没缓过口气来,连声道:“他们团团围住困着大臣官眷的金光殿,属下的一小队轻骑损失惨重,有些力大无穷,强壮如牛,有些剑法诡异,顷刻间马匹分尸,甚至还不要命地厮杀,好似铜皮铁骨般,中箭也能继续打,如今我们调重甲过来,他们察觉到危险,开始以重臣相挟,若是我们靠近,就会对那些大臣下手,户部侍郎和工部侍郎已经命丧于他们手下了!”
林长缨沉声道:“是墨寒玉,他曾培养过一群死士,以心蛊作养,听他所命,就像上次陛下寿宴时我遇刺一样,他们多来自逃出死牢的囚犯,或是隐于江湖的亡命之徒,看来这下墨寒玉就等着自己都得死去活来,他好渔翁得利。”
沈品文起兵之时,正好是璟帝召集高阶官员议事之时,在内趁此机会将其囚禁,在外控制京城内的世家,大梁社稷命脉皆靠这些栋梁维系,就是看准了其威胁所在。
忽地,骨哨声响,顿时汗毛竖起,似是敲着骨头渣子,寒意涌上。
不多时,火堆刺裂声响,冷肃废墟中忽有几个黑影撺掇而上。
林长缨余光一瞥,银光刺来,她立刻反翻身躲过,拔剑抵挡。
副将跟来的将士前来支援,刀光剑影间,混杂着凄厉的骨哨声响,扰人心智,四周观望下,奋力抵挡,来势汹汹,几乎招架不住。
林长缨心下一横,被此人逼退至肌理外,刀剑相抵之间,迸溅出细碎的火花,于衣裳中染成墨花,以蛮力劈了十几个来回,正面迎敌亦是不可能,干脆借着剑格旋转,一把挑断其手筋,刺进剑体符文。
蹦次一声,长刀挑开,转身一脚踹他到石狮子上。
待回过神来,抬眸一看,一尾摇曳的玄紫宽袍,伫立于宫殿之上,徐徐哨笛声响袭来,冷冽的风卷起层层落叶,银发轻扬。
似乎注意到林长缨正看着他,他停下了手中骨哨,目光落到身旁的阿诺,眸中神色愈加深沉。
阿诺躲在他身后,怕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圆咕隆咚的奶团子憋红了脸,糯糯问道:“国师大人,你害怕吗?”
“害怕?”
“嗯嗯,因为你的手都冰冰的,还有些抖。”
阿诺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随即从腰间的大布袋取出用帕子裹着的柿饼,软声道:
“吃些柿饼吧!甜甜的,就不害怕了。”
他悯笑接过,掰了一块放入口中,齿间软化,细腻甜味慢慢融化。
林长缨借着石狮子一跃跳上廊檐,看着下面厮斗,终是心下五味杂陈,奈何定晴一看,目光落到他手上的柿饼,忍不住微蹙着眉眼。
柿饼......
恍神中,讷讷地看着他的面容,白发伊始,分明的轮廓,锋利的眉眼,依稀可见故人的几分风采,却多了些阴骘和沉郁。
墨寒玉打量着她,嘴角染上一抹笑,沉声道:“真没想到他竟敢如此冒险,做到如此地步,圣书的古法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成功过,倒是因为你们让我看了这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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