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再木讷,听了宓浩言说的这些,他大概也反应过来了。
宗眠青看着像是一块被人丢弃的破抹布一般的戈恒亮,一时也沉默了两秒,随后又迅速撇开了脸,声音淡淡,“玄学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她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不信为妙。”
戈恒亮闻言,像朽坏了的机器一般,呆在了原地,看着宗眠青的方向,一动不动,眼睛里的光却散了。
宓浩言看着这样的戈恒亮,忽然想起了三年前乔初晏被骗光了身上的钱财,落魄得东躲西藏的模样。
“你知不知道,那两万块不仅仅是两万块,不是你堂堂大影后的一顿饭、一只包、一个粉饼、一件T恤,那里面,有一半是他哥哥的卖命钱!还有一半,是戈恒亮退的房租押金,卖了手机的钱,和其他一切能卖的所有东西的钱,是他赖以生存下去的一切。”
宗眠青闭着眼睛,懒懒地道:“所以我说了嘛,不信为妙。”
宓浩言怔住,这一刻,他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生气,蔓延至他的全身,将心脏也冻结。
他看着戈恒亮麻木又空洞的脸庞,心碎又无力。
他早该知道,有些人天生就冷漠冷血。
就在这个时候,戈恒亮的嫂子到了。
一直沉默的黄警官站了起来,叹着气,出去迎了戈恒亮的嫂子。
十几分钟后。
“小翎!……”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分局的临时停尸间内传来,紧接着是一阵压抑的呜咽声,一声顶着一声,让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的心脏都跟着沉闷起来。
戈恒亮的嫂子周思杨整个人是被半拖着半抱着从停尸间里扶出来的,正好就遇上了坐在警局里的宗眠青。
此时已经快到下午六点了,警局里头分饭了。
宗眠青也拿到了一个盒饭,正埋头吃着,腮帮子一鼓一鼓,偶尔抬头跟旁边的小警员说话,“警察叔,既然事实都清楚了,那我吃完饭是不是就可以走了呀?”
话音刚落,斜刺里忽然就有一个人影冲了过来。
“啪”的一声。
宗眠青面前的盒饭被人打翻了,里面的糖醋汁挂了她一身。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上这件穿了三年有些变形的T恤,缓缓抬起头,看向来人。
周思杨眼睛通红,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为什么不把她关起来!为什么她还能在这里吃饭!而我的、我的小翎……他就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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