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紧紧握着她的上臂,温热的触感源源不断地穿过衣衫,像之前很多次那样。
然而就是这么一番变故也没让莫迟迟的嘴角放下来,她追着去瞧沈蕴之的脸,对方还是面色绯红,只是眼眸轻轻垂着,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又委屈又落寞。
这就是下雨天淋得湿漉漉的阿花啊,沈蕴之该不会真是阿花成精吧?
摇摇头,莫迟迟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联想扔出脑袋,终是忍不住反握住沈蕴之扶着她的手,十二万分急切地贴近他的脸。对方想是全未料到她会有这番动作,眼睛微微睁大,那双还浸着点泪珠的瞳仁里尽是她。
莫迟迟眨眨眼,在如此近时滚烫交融的呼吸间,轻轻啄吻了他的眼睛。
晶莹透亮的糖壳儿融化了,她探出舌尖尝了尝,哑着嗓子道:甜的。
她又去看沈蕴之,却见对方面色红红,像是呆愣,又像是不敢相信,过了好一会才记起来她还和他鼻尖对着鼻尖似的。
他轻垂的眼帘慢慢掀开,里头只盛着她的影子,像夜幕里柔和的月光,又像是塘中一汪水波。就像她想象过很多次的那样。
你知道我是谁么?他说话的声音同样很轻,像是唯恐惊扰了什么隐秘梦境。
沈蕴之啊。莫迟迟还在笑,她又贴上去亲了亲他的另一只眼睛,一样是甜的。
最终,他亦是笑了起来,大约是同意她的说法,只是眸光迷离又轻忽,连带着语气也透着些小心翼翼来,让莫迟迟无端联想到第一次吃到糖的小孩子。
沈蕴之极轻地抵上她的鼻尖,同样低声道:是甜的。
***
玉阳楼的楼顶,少年一直静静凝视着在他膝头沉睡的少女。
她大概是睡得熟了,环着他的腰,紧紧攥着他的手小幅度翻了个身。
沈蕴之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把盖在她身上的狐裘重新裹得密实一些,最后重新落在她的发间,小心地将她颊边的碎发捋至耳后。
她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娇小,一点也见不到白日里那种冷肃果决的气质,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微微勾起来像是在笑,面上烧红的晕色也还没退下去,或许是因为酒,约摸是察觉到脸颊边的凉意,便顺着蹭开他的掌心贴了贴。
我很欢喜。少年垂着眼睛轻声道,只是,他低语到这,却像是微微哽住,后续的话更轻了:只是,我好像总是运气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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