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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莫迟迟回想起来好像也说不太清。
总而言之,她好像突然多了一个学习伙伴?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少年离去的身影还时不时浮现心头。对方提着鞋袜,赤脚踩上涧水中冒出头的大石块,就那么轻盈地跃回涧水那一头,他的大木盆还放在哪,皂角泡沫倒是早随着水流冲的差不多了。
然后他回身朝她挥了挥手,还是因为距离,莫迟迟已经看不太清他的神情,但那一刻阳光正好,映得他的依旧白到发光。
莫迟迟也同他挥了手,才转身往回走。
他们约在太阳落山左右,还是这个地方,一起练习。
之前莫迟迟猜的没有错,沈蕴之的确是别家院子做工的下人,也是从他口中,她才知道距离此处庄上最近的一座城是缙城,就连后山的矿脉,也是属于缙城城主府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说自己姓莫,虽然她稍感愧疚,但似乎莫这个姓氏在此处有些特别,就连教习师父都叮嘱过她不要声张,在外休提自己的姓氏。
至少她也没骗他嘛,她的确叫迟迟。
回来了?
莫迟迟还没进屋,已经看见教习师父坐着屋内的矮凳,面前桌上摆着几样小菜和馒头稀饭。原来已经是午时了吗?没想到她和沈蕴之不过是多聊了几句,时间就过得这么快。
她进屋时向教习师父行礼,很是端正地唤了一声严叔。
没错,教习师父姓严,并且人如其名的严厉。
说实话,严叔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气,他体格高大,面孔坚毅,左脸有一道浅色伤疤擦过眉骨,完全符合莫迟迟此前印象中所有关于江湖侠客的形容。
她总觉得严叔是个有故事的人,不光因为他脸上那道疤,还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十分复杂,像是有时在透过她看什么别的人。
严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拿眼神示意她坐下吃饭。
莫迟迟端起盛着小米粥的瓷碗,有些心不在焉地吃起午饭来。她在想是不是应该和严叔说一声,就算不说她是要去找自己的学习伙伴,也得申请一下晚上出门的事情。毕竟以严叔的功力,想瞒着他偷偷往外跑实在是可能性不大。
有事?
和高大强健的体格不相符的是严叔的胃口,他似乎并不怎么吃东西,每次做饭更像是仅仅为了满足莫迟迟的口腹之欲。所以现在他已经放了筷子,身形板正地坐在莫迟迟对面,向她投来颇有压力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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