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八骑不在万业寺?”谢清平惊道,脑海中蓦然闪过些什么,却又理不清晰,“不对,这八骑是暗伏,不是明护,您祖母如何发现的?”
“嗯,您走后第二年,他们便过去了。”
“是慕容伯父发现的,十六骑当年不就是他同祖父一起选拔,后亲自训练培养的顶尖伏击者吗?”
“八骑的阿大还说,姜还是老的辣,在鲁班门前班门弄斧,惭愧的狠……”
“叔父!”
谢晗见谢清平有些愣神,半晌不接话,不由开口唤他。
谢清平缓缓回神,脑海中来回浮现着“慕容垚”三字,慢慢地,三个字剩了两个字。
——慕容。
慕容,先楚天家的姓氏。
谢清平后背生出寒意,拢在广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面上露出一点寡淡的笑,只让谢晗近身凑耳,于他耳畔交代了一番。
谢晗闻言,良久方又惊又疑,欲要开口。
“别问,别说,照做。”
已经多年眉眼温润得如碧江春水的人,这一刻重新恢复了锐利冷锋,开口都透着寒气和威压。
“是。”谢晗起身离去。
秋日午间,阳光原是浅淡而温柔,却依旧刺痛谢清平双目。
“等等。”他唤住即将出府门的人,“跟我走。”
玄虚长街上,两匹快马疾迟而过。
他带着谢晗入了谢园,踏入谢氏祠堂,跪在满目牌位前。
“记住,传你道者,谢戎柏。”
“生你者,谢清安。”
“护你者,谢清平。”
“你,姓谢。”
“再记住,如今天下,姓殷。你半生仰慕的女子,是个英明的君主。”
谢晗磕长头,方起身道,“谢明初,永不忘此间教导。”
日头偏转,谢清平走在九重宫阙的甬道上,尽头处,帝王銮驾迎面而来。
“停下,朕自己走。”殷夜提着裙摆奔过来。
今岁二十又三的女帝,于他面前,始终是一个娇憨桀骜的小姑娘。
小姑娘挑眉鄙视道,“想女儿就直说,寻着花样去看。自己看够了,又不舍得你阿娘寂寞,吃亏最大的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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