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含大量血腥恐怖内容,请谨慎阅读)
方才众人只觉得那被撅断四肢的女尸姿势古怪,各个以为她是“反抱”着那个怪异的虫卵,谁也没想到那被张门治称作“痋卵”的东西居然是和女尸连在一起的,看那样子分明是个死人生下来的怪胎。
古时有孕妇死后乘棺,棺中忽闻儿婴啼哭之声,乃妇人死后产子,其子称为“棺材子”。传说这种人命硬,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是不可多得的好命数。可这里这么多女尸,献王是从哪找来的?想到这儿,陈玉楼眉心突然一跳,事出反常必有妖,张门治今天恐怕要一鸣惊人了。
果不其然,张门治这一开口,真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痋卵’是痋术中最狠毒的一种,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只有古书上的记载。要种痋卵,就要取年轻女子,先将虫引灌入腹中,等到她们生产之时,先将她们折断四肢,抱住还没有完全脱离母体的“痋卵”,再将她们放血,然后用烧化了的热松脂浇在身上,连同“痋卵”一起,做成琥珀。”
张门治说着便取来烧酒浇在女尸手臂上,又用几指细细摩挲一块被酒浇透了的灰白色的“皮肤”,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块皮肤就开始起皱,最后居然被整块剥落了下来。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那块皮肤下面居然不是血肉,而是一种深棕色半透明的硬壳,上面还刻着怪异的文字。
“楚兄刚才说的没错,女尸身上的琥珀封层上的确有刻字。痋术的根本,就是把人心中的怨恨恐惧提炼成真正的毒物。制作痋卵的方法手段残忍,这些女人在临死前心中一定充满了恐惧,哀伤,憎恨和诅咒,因此,在被做成琥珀之后,匠人们会在表面上刻满符咒,将她们的一切怨恨都完整地保存下来。”
陈玉楼纵横江湖十数年,自认见多识广,可“痋卵”之狠毒却让他始料未及。光是听张门治解释,他便觉得胃中翻江倒海,几欲呕吐,只能将将灌两口烧酒强压恶心。张门治轻手轻脚地将女尸放好,脱下身上的长衫盖在她身上,单膝跪地对楚门羽抱拳道:“方才冒犯师兄,实属无奈之举,痋卵一旦被打破,痋虫就会脱离母体,一旦痋虫蜂拥而出,恐我等不敌。”
楚门羽叹了口气,弯下腰亲自将张门治搀了起来,无奈他虽是有意言和,心里却实在郁闷闷的,嘴也拙了起来,半晌没说出话来。陈玉楼见此连忙上前打圆场,说些车轱辘的圆滑话,什么兄弟同心,无往不利之流。
望着水面上白花花看不到边的女尸,众人心中翻江倒海,有道是:“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个“贪”字,其罪罄竹难书,活着要贪金银宝藏,死了还要贪万世安眠,一念起,落魔障,视人命如草芥,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还盼望着死后能羽化升仙,何其可笑?
楚门烈心中有好些疑问,千年前的痋卵何以存活至今日?为什么那种痋卵还在不断的产卵?它们产的卵在哪里?可最重要的一问却是——“陈总把头,那献王老儿为什么要拿这种女尸供养那位黑面山神啊?”
陈玉楼摇了摇头,楚门烈这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心里有几个一闪而过零零碎碎的念头,无奈那些只言片语却始终不能拼凑成句。正在此时,一直站在祭台边缘的丘门星突然开口了:“那些尸体在动……”
众人已经在葫芦洞的深处,此处无风无浪,女尸身体僵硬又不会动,可原本悬停在水面上的那些尸体却的确朝着底洞的方向开始漂了,陈玉楼百思不得其解,忽而瞥到了张门治脚边的空酒壶,心中恍然大悟,无奈时间紧迫,他来不及多解释,便对着楚门羽高叫道:“快通知鹧鸪哨!危险!”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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