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如何定义“好人”与“坏人”?
乔盼上周接待客人时见到了一张熟面孔,那人是名警察,乔盼曾经因为饱受暴力摧残去派出所报过案,这人她见了不下四五次,乔盼拿出验伤报告说明王新伟已经对自己构成了生命威胁,可得到的还是一个“家庭内部矛盾不予立案”。
那人见到乔盼时露出微微思考的神情,半晌没有回忆起来,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与周围的人酣饮,气氛高涨时聊到了工作上的事,那人举止言谈十分小心,并不愿在外人面前过多的暴露自己,但酒场之间向来没什么持久的秘密,他喝着聊着就露出几分喜形于色的得意来,乔盼默不作声地坐在他旁边,听着他洋洋自得的给几人炫耀自己利用职务之便收取了多少蝇头小利。
“苍蝇也是肉啊!”那人说着就搂起身边女人。
植物的腐烂从根系开始,慢慢地成为一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状态,当人们开始注意到其病态时往往已经无可挽回了。越是贴近基层的地方,越是不容易被注意,也就更容易被渗透。
钟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看屏幕,接了电话。
钟鸣一句“喂”还没说出来,那边付老大就是火急火燎的一句:“老弟,对不住!”
付老大正坐在桑拿房里蒸汗,刚坐了不到十分钟秘书的电话就催命铃似的叫起来,告诉他公司里有个人在皇后夜总会差点打死一个姑娘。秘书说的夸张,付老大吓得一身热汗瞬间成了冷汗,挂下电话联想了一阵,觉得事态格外严重,他刚在津川新区啃下一小口肉,结果他的人转头就在做肉的人那闹事,这行为不就是蹬鼻子上脸么。
王新伟并不知道钟鸣是何许人也,他只是公司里一个业务部的小经理,酒桌上见过来头最大的人物也就是前段时间来谈分成的津川市建委主任徐立建,当时谈成了这笔他眼瞅着怎么也得升上两个位置,结果没想到过了不到一周不知怎么的,付总就丢了这边说是赚不到钱,转头和别人合作去了。
钟鸣那边电话打得十分安静,付老大语速很快,钟鸣见缝插针地应付了两句,叫他放下心来便挂了电话。
乔盼听的不是很清晰,只觉得对面人像在念咒,呜哩哇啦的讲了一大堆,挂断后这男人眼神就不对劲了。
“你们回吧,今天晚上不用跟我了。”钟鸣对门口的两个保镖道,他摩挲着手指,转头问乔盼:“你为什么不跟他走?”
乔盼迟疑着答:“他没给钱。”
钟鸣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申楠看得云里雾里,这会终于抓住了重点,竟然是个想吃霸王餐的,霎时勃然大怒。
“我们老大花了钱都没搞到的,你还想一分不……啊!”申楠说了一半的话被阿半在后脑勺上狠狠一巴掌打回了肚子里。
钟鸣并不理会他人,他只认真地询问:“你想怎么办?”
不等乔盼回答,复又问:“他真是你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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