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失望地收回眼。
这时,沈屹白却突然开了口。
“闻清同学,下个星期就是我们学校的摸底考,如果不抓紧时间的话,很可能会来不及。”
闻清迷茫地看着他,“什么摸底考?”
沈屹白:“我们学校每学期开学后都会有一个摸底考。今年因为是高三的缘故,所以考试范围…”
他顿了下,缓缓道:“是所有书的内容。”
包有才显然也想起这事,“对对对,我忘说了都。”
闻清:“……”
她攥着笔,突然觉得一阵窒息。
也就是说。
在这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她不仅要把之前落下的所有内容统统补上,还要赶进度,把剩下大家都没上的内容也跟上?
单单一门语文也就算了。
关键她们理科一共七门,也不知道其他课的进度怎么样。
沉默三秒钟后,闻清郑重地朝少年道:“那就麻烦你了。”
沈屹白笑笑。
“不麻烦,正好当复习。”
-
结束晚自修,乘坐末班公交车回到家之后,已经十点多了。
闻清打开大门,看着空荡荡、黑黢黢的两室一厅小公寓,到底还是忍不住,极轻地叹息了下。
以前在姜山的时候,无论她多晚下晚自习回到家,爷爷奶奶都一定会在家门口挂一盏火红的灯笼。
还会在灶台上给她温着一小碗她爱吃的手工甜品。
可谁想,短短几个月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闻清在门口站了几秒,换鞋进屋,同时反手带上了门。
房门关上的刹那,过道的灯陡然乍亮起来。
周遭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昨天闻清才费劲收拾的客厅,现在又变成了乱糟糟的一片。
沙发上东一簇、西一簇重新堆满了姜艳的衣服。
高跟鞋甩的满地都是,其中还有一只被随手丢在了餐桌上。
而旁边,则是姜艳吃了两口,近乎没动的外卖。
闻清发现,不管她怎么收拾,这房子第二天总会恢复‘原状’。
就像有些事,无论她再怎么想要摆脱——
都是徒劳。
那种压抑窒息,被扼住喉咙,攫住心脏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
闻清觉得自己仿佛跌入了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渊。
一直下坠,不停下坠着。
她尝试尖叫着,嘶吼着,呐喊着,求救着。
可回应她的,只有耳边猎猎作响的风声与自己的回声。
闻清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
良久,又无力松开。
她将书包放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收拾着姜艳制造的‘垃圾’。
等弄完这一切,坐到书桌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零五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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