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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她看他这一眼,等了整整五年。

他现在好不容易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

他,好不容易,才能——

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

……

外面所有人都只看的到沈屹白光鲜亮丽的一面。

老师说他成绩好,同学说他有担当,陌生人说他有礼貌。

可真正的他,并不是他们看到的这样。

他出生在一个充斥着暴力和不幸福的扭曲家庭里。

父亲仗着身份地位,将他母亲强取豪夺到身边,占有了她。

但婚后两人并不幸福。

母亲时常以泪洗面,父亲本就不多的耐心也逐渐消磨。

他时常会一身酒气地回来,然后,在母亲的冷脸中逐渐抓狂,逐渐暴躁,然后——动手打她。

一开始,父亲酒醒之后会好声好气地跟母亲道歉,反省。

但是后来,他似乎上了瘾,沉溺于这种绝对的凌驾之上。

在沈屹白的记忆里,母亲身上时常带着大大小小发的伤。

他会心疼她,帮她上药。

可是随着年月的增长,沈屹白眉眼间愈发地像他父亲。

于是母亲看他的眼神变了。

她不再会像以前那样紧紧抱着他,让他不要离开她。

她开始厌恶他,开始对他歇斯底里,甚至,还将她对父亲的恨与不满,统统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沈屹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想要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直到那天,母亲精神崩溃自杀在家,父亲将一切都怪罪了年少无辜的沈屹白身上。对他拳打脚踢,不知轻重,险些要了他的命。

那天,沈屹白浑身是血地从家里跑出来。

大雨滂沱。

雨水洗刷了他身上的血污,只留下一个空落落的肮脏外壳。

路过所有人都行色匆匆,赶着回家。

一个又一个的路人从他的身边路过。

偶尔有或是同情,或是嫌恶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两秒。

但却从没有人为他停下脚步。

只有闻清除外。

只有闻清会在苍白阴鸷的他摔倒在地后,停下来给他撑伞,低头冲他笑,问他疼不疼。

那时候身后有盏昏黄的路灯,穿过透明伞照在闻清身上。

同时也点亮了他的深渊。

他就像深渊里摸到求生藤蔓的囚徒,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放。

不过最后长生来了。

他将闻清带走了。

只留下掌心那点儿温度,和一根红黑色的编织手绳。

对闻清来说,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经历。

但那却是支撑着沈屹白没像他母亲一样自杀,活下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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