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舒意摇头。
她走出去两步,又鬼使神差地回头。
清亮的月光,拉出沈晏川孤寂又有点颓唐的影子。
舒意心里一动,“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隐隐觉得沈晏川莫名眼熟。
庭中银杏枝叶繁盛,月亮隔着树枝透进来,洒下参差斑驳的树影。
沈晏川望向舒意,她的脸庞一半隐在阴影里,朦胧月色为她周身镀上清冷的光。
她歪着头,眼神清亮,和六年前几乎没有分别。
“你还记得《城市冲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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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沈晏川十六岁。
正是作天作地鸡飞狗跳的年龄。
他打小聪慧,是实打实的“别人家的小孩”,十六岁以前,在师友亲朋眼里,“沈晏川”两个字就是完美的代名词。
十六岁之后,也不知脑子里哪根神经忽然发作,觉得顺风顺水的日子面目可憎,非要弄出点不一样的动静,昭示自己是不一样的烟火。
那是一段,沈晏川至今回想起来都恨不得自我毁灭的中二时光。
最初是沉溺游戏,接着是泡吧酗酒,能尝试的放纵方法他几乎尝试了个遍。
得到的成就是学校数不清的警告处分。
彼时正是盛泰冲击上市的关键时期,沈父沈母自然没有那么多心力放在这个叛逆期儿子的身上。
等他们回过神来,沈晏川已经找到了新的乐子——
他拉着一堆狐朋狗友,组了个小乐队。
说起组乐队的初衷,也不过是图新鲜。
常去的一家酒吧承办了一场不知名摇滚乐队的Live,沈晏川坐在台下,主唱嘶吼的乐声和着鼓点电音在他心尖震颤。
迷离朦胧的霓虹里,场下振臂欢呼的听众就是最忠实的信徒。
沈晏川这才发现,其实他无比享受那种在舞台上一呼百应的快感。
说来也巧,小乐队租用场地的房东也是玩乐队出身,一眼相中沈晏川,直言他就是天生属于舞台的人,前途都写在音乐里。
房东自称老吴,正儿八经音乐学院科班出身,毕业后拗不过父母的意愿,放弃了留在北京继续专攻音乐的机会,回老家找了个音乐教师的工作。
那一年,选秀节目红遍大江南北。
老吴同沈晏川说,他同学任职的电视台正在筹备一档选秀节目,获得冠军的选手不仅能签约音乐公司,获得出道机会,还能有机会去国外著名音乐院校学习深造。
“不过,”老吴也有顾虑,“你和乐队成员都没成年,要参加比赛,得有你父母签署同意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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