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平昌,他第一次在梦中,梦见了北京冬奥会。
蓝天之下,白雪反射着盈盈的光,照在他的雪镜上,他手扶着出发台的栏杆,冰冷的金属扶手触感真实。
王鑫莫名其妙地出现了,站在他的身后,抱着手臂说,别冒险,稳住就能拿牌子。
他说,哦。
当他弯下腰再次调整固定器时,观众台那边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他在这掌声中准备出发……
然后就他醒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还未全亮。
长白山下起了雪,雪粒打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窗外的寒风吹不到屋内,酒店房间里暖气很足,甚至有点儿热。
蓬松的羽绒被下,小姑娘睡得极其不老实——
大概是因为热,她半个人都在被子外面,这会儿胳膊软软搭在他胸前,一条腿也是夹在被子外面……
睡裙下摆凌乱,全部跑到了大腿根,露出一点儿小裤衩边缘和图案。白色的棉质,还有小熊图案。
她整个人侧卧像是树袋熊似的拥抱着被子和被子里的他,脑袋埋在枕头里,睡得很香。
……原本睡得很香。
但是单崇一动,她就醒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一弹就是原子弹”这话可不是乱说的,下午那遭过后,可能是被男朋友的反应整得有点手足无措,接下来一整天,卫枝对他就跟对自己的儿子似的——
就真就上厕所恨不得跟进来,帮他扶一扶。
这会儿,她迷迷瞪瞪,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她“嗯”了声抬起头,没等男人说话,她那还带着身体乳香味的软爪子先过来了,摸了摸他的脸:“做噩梦了?”
听语气,她才像是还在梦里没醒来的那个。
单崇叹了口气,与此同时她的指尖已经从他的下巴跑到他的唇瓣,摸了两下,又去捏他的耳朵——
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睡迷糊了的下意识行为。
单崇扣住她的手腕,拇指腹轻轻揉搓她手腕动脉……小姑娘这才挣扎着,在月色中睁开眼,抬起够看了男人一眼:“梦见什么了?”
周围的气氛放松且宁静,让人有一种时空纠结,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的错觉……梦中那些人的掌声还在耳边。
单崇自己都有点儿好笑的轻笑了:“臆想。”
怀中的人蹭了蹭,原本是下巴压着他的胳膊,这会儿换了个地方,变成靠着他的肩膀,柔软的发丝蹭在他的颈部,她说:“梦境是最能反应一个人心灵深处想法的存在。”
他捏着她的指尖把玩,没说话。
“梦中你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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