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贺愠回府前,府中庶长子继承了爵位,贺愠回府后,庶长孙也得了宫中封下的世子称号,木已成舟宫中也不可能收回之前的圣旨。
贺愠当年在府中身份尴尬,但好歹他是作为太子太傅在宫中任职。
后头这声‘贺大人’也不知是谁叫出来的,这些年便随着贺愠狠厉的手段,成了上京百姓对他的称呼。
进了清幽小院,又穿过那日的竹亭,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得豁然间开朗。
眼前青松翠竹,贺愠的院落便隐匿其中。
这种巧妙的景致设计,这一瞬间沈青稚想到了栖霞市后山的院子,也是同这一般,极尽巧妙的设计。也难怪湖畔独独有这么一处小院,却无人居住。
穿过青松翠竹,贺愠的院子极大,恐怕占了整座丹阳大长公主府半数的面积,沈青稚心下惊诧,面上并不显,她压了纷乱思绪,紧跟着郑嬷嬷往贺愠的院子里走去。
满院药香,又混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冷淡松香。
“稚姐儿。”沈青稚才将将进了院子,便有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妇人朝她招了招手。
沈青稚赶紧躬身行礼:“臣女给丹阳大长公主殿下请安。”
“你这孩子,现在可不是请安的时候。”丹阳大长公主眼中带着欣慰,“本宫总算是把你给等来了。”
“殿下。”沈青稚眼中略带不解。
丹阳大长公主无奈:“我家怀渊也不知是在闹什么脾性,不用御医开的汤药也就算了,就连身上的伤都不让下头的人碰一下!”
“好孩子,你帮本宫去瞧瞧他。”还不等沈青稚反应,大长公主就拉着她的手,直接推开了贺愠寝居房门,把沈青稚给推了进去。
屋子里,扑鼻而来的药味,甘苦中夹着一股子淡雅的佛香。
沈青稚心下惊慌,却一股莫名的念头,驱使着她步步往这间屋子的深处走去。
绕过屏风,便能瞧见垂着纱帐的床榻上,隐约躺着一人。
鬼使神差下,沈青稚抬手挑开眼前纤薄的纱帐。
纱帐后头,贺愠反趴在床榻上,双眸禁闭,身上只穿了象牙白色里衣,往日里冷白清隽的脸,此刻带着虚弱的病色。
沈青稚眸光稍稍往下扫去,只见得他后腰处往下的亵裤上,渗着斑斑点点鲜红血迹。
一想到宫中刑罚,可谓足足三十大板,沈青稚呼吸一顿,捂着心口,不禁悄悄红了眼眶。
这时候,床榻上闭眼假寐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深邃眼眸。
他眼神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沈青稚,当他瞧见姑娘家悄悄泛红的眼尾时,贺愠不禁压了呼吸,死死的抿这自己凉薄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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