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祖孙一派祖慈孙孝的和乐景象且不提,那边裴氏回了院子后,却很担忧。
这王爷才回京,大姑娘便也和离回来,裴氏总怕会出什么乱子。
王爷和她的娴儿虽说做了五年夫妻了,但五年来小夫妻二人聚少离多。除了有个孩子外,怕和陌生人也差不多。
若是大姑娘迟些回京,等娴儿和王爷的感情稳定下来了再回,她倒还不会这么忧虑。
大姑娘和魏王殿下从小就认识,且当初,老太爷在世时,定的也是大姑娘嫁魏王。他们从小彼此心中就有数,当年虽二人谁也没有越矩,可谁能保证他们心中没有过彼此呢?
娴儿母凭子贵,虽魏王妃的位置能坐稳,但万一魏王求娶大姑娘做侧妃呢?
到时候,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一个屋檐下过生活,那她的娴儿算什么?
裴氏不能不多想,因为这种悲苦,她是最能感同身受的。
老爷明明心中深爱发妻,却娶她做续弦。可娶了她后,却又觉得对不住发妻,平常都鲜少来她屋里,只是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
就算顾着她娘家脸面,每个月会去她房里几日,也是鲜少留宿的。
对她,他从没有过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关怀和呵护。对娴儿他们姐弟俩,更是没有对大姑娘的十之一二好。
她年纪大了,这辈子算是熬了过来,可娴儿还年轻啊。她不希望娴儿会步她后尘,走上她的老路。
姚品娴太知道母亲心中在担心什么了,她怕母亲成日这样忧思下去会伤及身子,所以姚品娴当着母亲的面撒了个谎。
“本来王爷今日是要同我一道回来探望母亲的,只是军中军务繁重,实在脱不开身。娘,您不会因此多想吧?”姚品娴笑握裴氏手,即便接下来要对着母亲说些不实的谎言,她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王爷很体谅我这些年的辛苦,他说,如今他既回来了,便不让我再吃半点苦。”
裴氏还是很担心:“可是如今大姑娘回来了。而且她还和离了。这些日子来,娘看得出来,你祖母很是后悔当年让你替大姑娘嫁去王府一事。凭她老人家的心思和筹谋,若她有心,大姑娘未必不能再取而代之。”
姚品娴却哼笑:“皇家的事,岂是她能掺和得了的?即便她有这个心,怕也无这个本事。”
又说:“娘,您大可放心好了。贵妃娘娘虽对女儿不是十分满意,但这几年下来,她心中也是认可了女儿的。女儿看得出来,五年前贵妃就没相中大姐,更何况如今。”
“而且,五年前姚家有先帝的口头承诺,贵妃不得不认下姚家这个儿媳妇。如今老太太再想搞什么名堂,师出无名,贵妃第一个不饶。”
姚品娴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裴氏倒稍稍放心了些。
“不论如何,你万要和王爷培养好感情。”裴氏一再叮嘱,“即便大姑娘再嫁魏王府无望,也还有别的千金小姐,你莫要掉以轻心。”
姚品娴语调轻松:“放心吧娘,女儿如今和王爷正如胶似漆,谅他也不敢动这个心思。”
裴氏却被女儿逗笑起来:“你也不害臊!”
姚品娴:“您不觉得女儿现在硬气很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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