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可问倒我了,”叶嬷嬷不知为不知,只说不知道,转了个话题,道,“家主在金陵为相,夫人也想念娘子得紧,问娘子何时去金陵。这个年,总该要一家团圆。”
姬嫣摇摇头,从鼻中发出浓浓的缱绻声音:“嗯不,金陵路远迢迢,我才不想去。”
叶嬷嬷便笑:“娘子和家主祖孙俩感情深厚,连爹娘也不想了。”
知道嬷嬷拐着弯骂自己没良心,哼了一声,姬嫣道:“主要是金陵不好呀,那楚王殿下和益王殿下现在谁当太子还不一定,看不上袁家的千千万万,宁可扶持一个还没我大的小不点当太子,我看啊,迟早打起来!打得你死我活,爹爹那边,早该急流勇退。”
叶芸娘不懂得政事,也就不说话了,只道:“对了,今天娘子在屋子里绣花,府上来了一个拜会家主的少年。”
姬嫣顿时扭头,笑靥如花:“云回哥哥?他来了?”
“不是,”叶芸娘眼神暧昧地瞥了她一眼,姬嫣一愣,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只听嬷嬷说道,“是个奇怪的少年,他说来给老家主送药的。家主对他好像还颇为赏识,两人谈了一会。人走了,我偷摸上前院打听,听说那少年送来的灵丹妙药,可以治家主的病。”
“真的?”姬嫣的眼睛更方才更明亮了。祖父断断续续病了很久了,咳疾久不见好,她每每路过祖父的明华堂,听见那一连串的咳嗽声都心忧如焚,就埋怨天底下怎么没有给祖父治病的良药,让他的身体快快好起来。
姬嫣按捺不住,“我去看看!”
“嗳,”叶芸娘急忙拦住她,“娘子,天色晚了,明日再去吧。”
这个时辰了,祖父作息规律,应当是歇下了,姬嫣按捺住,点了点头。
她睡得又香又甜,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到明华堂给祖父请安之际,顺道观察了一番祖父的脸色,仿佛那灵丹妙药一夜之间就起了作用,祖父的脸都红润了不少,姬嫣心下暗暗放松,旁敲侧击地问祖父今天精神如何,姬恪活了几十年了,又是亲手拉扯着这孙女长大的,还能不知道她那点儿微末道行,立刻斜了凤眼,沉吟着道:“那药我可还没吃。”
姬嫣一怔:“咦?那是什么药?真的能治您的病吗?”
“不知道,”姬恪道,“名医到了,见了药,就能见分晓了。”
祖父一生是办事周密的人,这点在爹爹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姬嫣便又问:“送药的是谁啊?我听人说,祖父和他可是聊了很久,爷爷你很久没和谁这么聊得来了,您都没跟呦呦说那么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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