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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些不同种类的书,阮醉没有多看,因为旁边伸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剩下的一本捡起来。

随后,沈南幸朝她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给我吧。”

阮醉一股脑地把书塞到他手上,心里明明已经缓慢停歇下来的鼓点又开始紧锣密鼓地敲响起来。

她很难面对这样的自己,她不禁又蹙起了眉毛,像个反复辩证的唯物主义者,告诉自己,是否会被唯心主义者影响。

可这明明是两回事。

阮醉蓦地站起身,她把肩膀上的包往上提了提,准备跟沈南幸说声再见后就离开。

沈南幸先开口了:“明天就是辩论赛半决赛了……”

他似乎也有些不自在,顿了下才说完接下来的话:“你准备得怎么样?”

阮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朝沈南幸点了点头:“挺好的。”

“嗯。”沈南幸握着书的手紧了紧,他看了眼外面纷繁的雨幕,突然转头问阮醉,“带伞了吗?”

阮醉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拿出一把伞来炫耀,她眯着眼往外看,最后摇头。

确实没带。

沈南幸轻笑了声:“用我的吧。”

秋日的雨多愁绪,绵绸绵绸的,似汤显祖笔下杜丽娘与柳梦梅欲说还休的爱情故事。

斜雨零星飘落在人脸上,沈南幸撑开大伞支在两人头上,低头往台阶下走。

台阶有些滑,阮醉走得很小心,手里还抱着沈南幸那几本书,她可不想借了别人的伞还把别人借的书给弄脏了。

沈南幸稍微把伞抬高了些,避免遮挡视线。

“你去哪里?”雨路上,沈南幸低声问。

头顶虽有了伞遮挡,但雨还是会透过斜面吹到阮醉的脸上,她睁了睁眼说:“宿舍。”

沈南幸注意到她这一举动,又把伞不动声色往下放了点。

视线被遮挡住了,就只能看脚下的路了,路上行人也只能看到几只步履匆匆的脚,沈南幸微微侧头看了眼把肩膀缩起来的阮醉,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如果辩论上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可以来问我。”他主动开口。

阮醉只专注脚下的路,听到他的话时敷衍地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我这有些辩论的笔记,你要吗?”沈南幸又接着问。

他循循善诱,比狼问候小红帽还懂得进退有度。

阮醉抬头看着他,想了想,问出一个问题:“沈南幸,你对朋友这个词是如何理解的?”

关于礼貌与帮助的边界,好像没有谁来定义过,可在泾渭分明的阮醉这里,所有的帮助就像一场下了赌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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