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王总尽管放心。”
“用不着你拍马屁,我现在只是经理。”
“哎哟,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阮醉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秘密,可她顾不得这些,飘过去对还在录音的父亲疯狂地喊:“躲起来!躲起来!”
阮父好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也看不见她,他的手指在发抖,明明有风的日子,脸上的汗珠却一滴一滴地往外冒。
阮醉急得四肢不协调,她听见父亲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到正在说话的两人突然停止了交谈。
楼顶的风呼啦啦地吹,交谈的两人缓着步子往墙这边走来。
阮醉跌坐倒地,在心里说完了。
可就在这时,有人一边上楼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成全!成全吃饭去!”
来了个眼熟的人!
阮醉看到了万柱爷爷,万柱爷爷一头白发,身后还跟着他的孙子孙女,像是看不见西装革履的两人一样,径直走到阮父面前说:“成全,你躲在这干什么?”
他操着一口方言,语气夹在大风中。
阮父没有回答万柱,他依旧很慌,慌里慌张地跟着万柱下了楼,一摸后背,全是冷汗。
阮醉急忙跟过去,看见阮父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万柱爷爷口袋里,含糊地说:“柱子哥,这里面有我女儿的照片,你帮我保管。”
万柱爷爷摇头:“你咋不自己保管嘞?”
“我容易弄丢。”阮父说。
画面又一转,来到乌漆嘛黑的夜晚,还是高楼上,还是那三个人。
贼眉鼠眼的属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故意恐吓已经吓坏了的阮父,逼问他:“你听到了什么?”
阮父冷汗直冒,喉咙猛地咕隆:“没有,我什么也没听见。”
“你说谎!”
剩下的阮醉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往后飘,飘得越来越远,渐渐地,三人在她眼里成了三只蚂蚁。
而最可怜的那只蚂蚁突然一下子从楼上掉下来,直直坠落。
阮醉心说不该这样,她逆转风力飘过去,竟意外地看到沈南幸接住了阮父。
父亲没死,父亲还活着。
对了,这才对了。
阮醉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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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醉?醉醉?”
仿佛混沌之初,有人在喊她。
阮醉从梦中惊醒,看到沈南幸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认真又心疼地说:“你在梦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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