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只觉着口中的茶都苦涩起来,难以置信道:“怎会?”
“要我说,晏兄满腹经纶,此番名落孙山实属意外,下一科再考就是。”田仲玉摇了摇头,痛心疾首道,“可他却是难以释怀……”
震惊过后,云乔不免生出些怀疑来。
田仲玉说的这话乍一听是合情合理,因落榜,所以对人避而不见,像是一些人会做出的事情。
可晏廷并不是这样的人。
他向来坦坦荡荡,纵然是事败了,也不会畏首畏尾地躲藏。
无论眼前这人说得再怎么恳切,她都不信晏廷会这般行事。
云乔放下茶盏,直截了当问道:“也就是说,公子你也不清楚,晏廷如今在何处?”
田仲玉噎住了,这才发现,云乔那俏丽的脸上竟没什么悲意。
他想了想,开口道:“我可以差仆从去挨个问问那些同晏兄打过交道的人,应当能问出他的行踪。”
“那就有劳了,”云乔蹭了蹭鼻尖,长叹了口气,“他何必如此呢?纵然是意外落榜,我也不会怪他,偏要躲起来避而不见,若是耽搁了病情可怎么才好。”
她低着头,敛眉垂眼,神情中透出些愁绪。
因着舟车劳顿又牵肠挂肚的缘故,原就清减了不少,如今看起来,更是透着股柔弱。
田仲玉看得心都软了,目光落在她那纤细修长的脖颈上,漫不经心道:“是啊。”
“他素来患有咳疾,每逢换季总要发作,隔三差五便要服药才好,”云乔抬眼看向他,低声道,“你同他往来交际,想必也是知道的……”
被她那双桃花眼觑着,田仲玉的话也不过脑子了,下意识地附和道:“确实如此。”
可下一刻,云乔脸上那点惹人怜爱的脆弱便烟消云散了。
她坐直了身体,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面前这人,神情渐渐冷了下来。
田仲玉被云乔这变脸给弄懵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云乔却懒得同他多言,刚想要起身,却被田仲玉抬手给拦住了:“你这是何意?”
“你说呢?”云乔莫名晃了晃神,掐了自己一把才清醒过来,她拍开田仲玉的手,冷笑道,“怎么,非得叫我当面戳破才好?”
田仲玉愣了愣,将方才的谈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遭,总算是反应过来:“你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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