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你在哪?
我说:在门口。
光纽不愧为大厂,园区都大得离谱,光是赶路来见我,就让陆成则耗去十分钟,还是快跑的情况下,我们只剩下二十分钟。
他跟门卫交代了两句,对方放我入内。
跟着他往里走时,我为自己的心血来潮感到抱歉:“不好意思,我刚好从外面回来,刚好路过你们园区,刚好天空又格外好看,所以……”
陆成则微喘着气,举目,他应该还没来得及看天空,此刻也怔了一下,评价:“是很好看。”
我问:“你吃饭了吗?”
他一边摘工牌,一边说:“还没,出去吃吧。”
我阻止:“别摘了,我过来不是为了蹭饭。”
陆成则看向我:“你请我看日落,我请你吃晚饭,礼尚往来”
“而且,戴着这个太傻了。”他两指夹着工牌,诚实地说。
我的目光落到上面倒置的两寸照上:“不傻啊。”这样看都是帅的。
“不,”他的笑在越晦暗的环境里越显明亮:“很傻。”
“可以看看吗?”我问。
他停下缠绕挂绳的手,展开来交给我。
我低头端详,证件照里的他与现在别无二致,笑容是如一的清透烂漫:“什么时候拍的?”
陆成则说:“前年,刚来光纽,部门统一拍的。”
我把工牌交回去,重新远眺,发现天空已在不知不觉间变了色调:“刚才还是橙粉的,现在变成蓝粉了。”
陆成则跟着看了眼,说:“我想到了一部电影。”
我侧目:“哪部?”
他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开始吹口哨,一段耳熟的前奏。
我心领神会地笑了,说出电影名字:“《La La Land》。”在那里面,也是这样的天空。
他偏头看我:“你看过?”
我点点头,哼唱出第一句歌词,告诉他,我不光看过,这首歌我也很熟悉:“City of stars,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星光之城啊,你是否只为我一人闪耀?)”
陆成则讶然睁大眼,学周董讲话:“不错哦。”
他接着我那句往下唱:
“City of stars
(星光之城啊)
There's so much that I can't see
(世间有太多不可明了)
Who knows?
(谁又能明了)”
他的声线跟Gosling不同,偏清朗,但咬字标准,不走音,所以也不出戏。
这段结束,他又做了个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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