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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了顿,坦白:“我想我可能需要。”

陆成则说:“我不需要。”

撂下没有感情的四个字,他开始了一些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但能理解的行为——闷声不响地捡起床尾自己来时穿的卫衣,穿好,又下床套长裤。

我看着他穿戴整齐,刚被填实的胸口仿佛又被抽空了,在漏风,隐隐作痛。

最后,他平静地说:“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我在考虑要不要挽留,因为已经是凌晨了,但我预感多半会失败。

我象征性地下床,跑出了卧室。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光着身子追出来,先是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有无窗扇,而后才跟我说:“你回房间。”

我说:“很晚了,你今天住在这吧。”

他严肃地看着我:“不算晚。”

我知道他话里有话,但我没办法即时给他确切的回答。

安静了几秒,他语气变得温和了,也疏离了:“你进去吧,别着凉了,我走了。”

我刚坐回床边,就听见他关门的响动。

说实话感受不到多少怒意,不轻不重的样子更像是种失望透顶。

陆成则走后,房内就空寂和冷却了下来,像间尺寸过大的空冰箱。我靠坐在床头,玩着手指发了会呆,鬼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眼眶在针刺般的心痛中慢慢热了起来,又悄然无息地凉下去。

我注意到陆成则的飞鸟挂饰还放在我书桌上,就下床把它拿过来,踮脚试挂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踩着枕头也够不着,我只能先把它收放回纸盒里。

第二天临近中午,开会途中,出乎意料地,我收到了陆成则的消息,他还是我的置顶,还没看到内容只看到提醒的那一刻,我感觉有起搏器在我心脏上方用力摁拉了一下。

聊天界面里,是他若无其事的邀请:中午出来吃饭吗?

——仿佛我们昨夜未曾不欢而散过。

我猜他可能回家后也想了很久,决定对我的观点妥协还是想再当面商量,但没办法,我中午刚好要跟客户有约。我花了一会功夫才编辑出一条自认语气不错的回信,婉拒了他的邀请。

但我没想到这会成为一个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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