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遗憾地叹气:“唔,好吧。”
因为我还记得。
因为那一瞬间妙不可言,歌声奏响,神清气爽,眼前那些或倦怠或麻木的面孔挨个失踪了,人海消弭,拥挤不复,音乐像是蜜糖金的河流那般,汹涌灌入车厢,我的灵魂仿佛在跟播放它们的人翩翩共舞。
陆成则在我的哑然和失望里憋不住了,哼笑一声,用手臂环住我:“好了好了,我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因为你的耳机名字看起来很甜,所以我选了一首歌。”
他果然在耍我。
我佯愠捏住他脸,要挟他必须立即说出正确回答:“什么?”
他不假思索地笑着说:“《sweet talk》。”
第20章 第二十首歌
陆成则。
借用王小波一句话:一想起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当然,我脸不丑啦,只是泛起微笑这回事,仿佛从此刻在了我的表情肌里,都因为陆成则。
来光纽的第二周,我的同事,他的同事已经默认我们光速结对,因为总是同进同出。
他常“不辞辛劳”地跑来十二楼约我出去,或者买了饭送上来,每次远远现身,我没及时注意到,身边的同事就会提醒:“祁妙,你小男朋友来了!”
小男朋友。还不是因为此人极具迷惑性的白嫩皮相,以及常年堪比男大学生的穿搭风格。
再加点清爽笑容。
他看起来总是朝气蓬勃。
这个人只比我小一岁好吗?我在心里默默回嘴。
之前那个叫他“则则”的戴眼镜的男同事也跟我们吃过一次午饭,调侃陆成则办事高效。
我笑盈盈地抛出死亡问题:“他以前都这么高效么?”
眼镜小哥油滑但也实诚:“以前不知道,但他来立付后我可没见他追过女生,你是第一个。”
追。
他到底怎么对外营造我们的故事的?
我有点想笑,问:“真的假的?”
眼镜小哥瞥一眼陆成则。他正在气定神闲地切牛排:“你也看到了,他拿着刀。”
陆成则立刻放开刀叉,用面前的扭结面包做了个丢他的姿势。
同事作格挡状。
我笑:“长成陆成则这样很难不高效吧。”
眼镜小哥扶脸,痛苦道:“我为什么要来蹭饭啊……”
陆成则表现得很像那种大学男舍里品学兼优但腹黑的寝室长,懒着声:“是啊,过会你付你自己那份。”
“陆总,陆宝,陆哥,则则——”他的同事开始哀求:“给点活路,哪有人找虐还倒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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