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多谢苏姑娘招待。”江佑涨红着脸,嘿嘿傻笑着,话才说了一半,又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酒嗝。
苏嫽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江公子不必客气。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她起身看向容渊,温声道:“阿渊,该回去了。”
“苏姑娘这就要回府了?”江佑听得她要走,立刻摇摇晃晃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胳膊,“这菜还没吃完呢……”
话才说了一半,腹中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江佑痛的急忙蹲了下去,死死地捂着肚子,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
容渊慢悠悠地在他身侧停了下来,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关切道:“江公子没事吧?”
“没……没事,只是腹中有……有些不适。”
腹中一阵阵钻心的绞痛让江佑好歹算是清醒了些,他不想在苏嫽面前太过丢脸,只好强撑着站了起来,费力地扶着桌子,强颜欢笑道:“那苏……苏姑娘慢走,江某就不送了。”
说完,他几乎是飞一般地冲出了雅间,捂着肚子朝楼下飞奔而去。
苏嫽不由得奇怪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季筠声没好气地说:“不用理他。表哥经常这样,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
苏嫽本就不大喜欢江佑,也懒得去管他的事。她转身轻轻扯了扯容渊的袖子,柔声说:“我们走吧。”
“好。”容渊乖巧地应着,掀开雅间的帘子往外走。绣着松竹纹的布帘软软地垂落下来,他回眸瞥了一眼江佑用过的那只酒杯,心情愉悦地勾起唇角。
*
回苏府的路上,苏嫽一直神色恹恹的,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她与江佑之前也曾见过几次,都是在太傅府的春宴上。那时她看江佑,觉得他不过是个略显呆板木讷的书生,无甚优点,却也没什么大的坏处。可今日酒楼一见,苏嫽只觉得此人既小气又讨人嫌。
她讨厌江佑。她才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苏嫽越想越生气,她想不明白爹爹当初为何要定下这门亲事。
这几年来,来丞相府登门提亲的名门子弟也不少,可都被苏行山一一挡在了门外,说她早已许了人家。虽说靠着这门娃娃亲,苏嫽才得以多过了几年逍遥无拘的日子,但每每想到最后她还是得嫁给江佑,她就心烦意乱。
苏嫽一路上都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摆脱掉这门亲事。她心事重重地踏进苏府的大门,刚一抬头,就看见钟寅正站在门口。他似乎已经在此处候了她多时,一见着她便说:“大小姐,老爷让您去她的书房一趟。”
苏嫽皱了皱眉,想起身上的衣裳刚在酒楼里沾了不少酒气,便说:“我要先回去换身衣裳。劳烦钟先生告诉爹爹一声,说我一会儿就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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