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琅淡淡地“嗯”了一声,命铁衣卫把后面车轿里放着的箱子搬到宅子里去。
那些都是西洲王给神女的“陪嫁”。
苏行山对宗琉的态度与慕容琅截然不同。虽说西洲是为了求和才将神女献给大楚,但他还是对神女十分尊重。他按着西洲的礼节拢袖朝宗琉行了礼,说:“这处宅院是我的旧宅。这些日子神女殿下暂且先住在这里,若有什么缺的,只管与我提就是。”
宗琉怯生生地咬着唇,小声道:“多谢。”
她有些担忧地望着红砖砌成的院墙,半晌,才小心地提起裙摆,跟在苏行山身后走了进去。
苏嫽连忙给她让出路来。季筠声用新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着宗琉,艳羡地感叹:“她真好看。”
慕容琅指挥着铁衣卫把那些沉重的木箱全都搬到院子里的空地上,然后才进了院子。
季筠声悄悄拉住苏嫽的手,在她耳旁窃窃私语:“嫽儿,要不我们也进去看看?反正陛下只说让神女住在这儿,又没说不许旁人进来。”
苏嫽一时有些犹豫。她并非像季筠声那样喜欢看热闹,如今神女也见着了,便该回去了。
她的视线落在宗琉方才坐过的车轿上,那匹白马仍旧站在原地,雪色的车帘静静垂着。
苏嫽不由想起方才轿顶悬着的那四只银铃。那银铃看着十分小巧,发出的声响却丝毫不逊于寻常大小的铜铃。
她实在好奇,这样小的铃铛,究竟是如何发出如此清脆震耳的声音的?
苏嫽思量再三,还是点了头,说:“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她走进宅院,问过院里正在搬箱子的小厮,一路往神女的卧房走去。
苏行山为宗琉安排的这间卧房十分僻静,院子里种满花草矮木,院墙外便是淙淙河水缓缓流过。卧房的门大开着,几个苏府的小厮正把几个最大的箱子费力地往屋里搬。
宗琉坐在一张美人榻上,拘谨不安地摆弄着膝上的衣料。方才的四只银铃被她用细丝线挂在了窗边,微风一拂,脆生生地响。
苏嫽很快被窗子旁的银铃吸引。容渊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不由眼眸微眯。方才在外头的时候,她便一直盯着轿顶的那几只铃铛看。
不过是几只破铃铛罢了,有什么好看的?看的这样入神,连方才他说话都未曾听见。
容渊恹恹地扯了下她的衣袖,脸上却摆出乖顺的笑容:“姐姐看什么呢?”
苏嫽回过神来,温柔地答他:“在看那几只铃铛。”
话音将落,慕容琅带着几个侍卫从小院外进来。他背着手,一脸阴翳地进了宗琉的卧房,砰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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