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万没想到,这位雪前辈,最介意的、竟会是别人说她老。
其实不知她的身份,只见她这副模样,任谁都不会说她老的。难怪在魔界的时候,白落寒会问一句“是不是说她老了”,想来这一点,白落寒也甚为清楚。
言若凝揉了揉脖子,摸了下被盛云打伤的地方,此刻竟无丝毫痛楚,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适了,除了衣服上还沾着血。想来,是雪南玉在她晕倒的时候给她疗过伤了。
她朝地面盛云身躯消散的地方看去,脑中恍恍惚惚,总觉得不太对。
“看什么?走了。”雪南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言若凝跟上她的脚步,开口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分明一早就能对我下狠手,甚至可以杀了我,可她好像一直都在拖延时间。”
雪南玉笑道:“你想多了,她是白天与我交过手,法力尚未完全恢复。”
“况且,你都说了你是我徒弟,她心里清楚,若你有性命之忧,我定不会与西海和招摇山善罢甘休。”
言若凝仍是不解:“那她明知自己会死,为何不跑?”
雪南玉从袖口拿出了一根细长的纯白色的针,凑到她眼前,“因为这个。”
言若凝用手指试了下,这针如与她预想的一样,分外的冰冷,碰上去如触冰雪一样。
“这是?”
“白天交手的时候,我给她脖颈扎了这针,会致使她灵力溃散,法力时有时无,想走也没办法走的。”
雪南玉轻轻摩挲了一下,将针递给她,随即又道:“送你了。”
“啊?”
“留着防身,省的有人欺负你。”
言若凝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才接过了针,微笑道:“多谢前辈。”
她趁此机会,又开口问道:“前辈,我能问一下……您和白落寒,是什么关系吗?”
雪南玉微微皱眉,似乎是没有料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没告诉过你?”
言若凝摇摇头,坦言道:“没有说过。我问起您身份的时候,他都不告诉我。”
雪南玉一听她这话就笑了。
片刻后,她淡然地说道:“是我孙子。”
“哈?”
“前辈,您别开玩笑了。”言若凝迷惑地朝她眨了眨眼,见她此刻面上显露着调笑般的神情,语气也不似在认真回答,更像是玩笑话,在逗她。
“嗯?”雪南玉双眉再次一皱,随手折了朵路边的花枝在手中把玩,“怎么,我不可以有儿孙了?”
自然可以。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
言若凝实在憋不住笑,只是说:“我从前未曾听说过,雪前辈你还成过婚。”
“我成婚与否,当年知晓的,早就死的一个不剩了。你自然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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