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好处的十六,啪啪地拍胸脯打起保证来,“你放心,本金是你出的,如果赢了,我叁你七,我只当个跑腿的,绝不多贪多昧。”
他把银子往怀里一揣,那沉甸甸的分量,惴得她小胸脯都有些挺不起来了,不禁有些心虚地看向李玄慈。
“要是我赢了,自然我叁你七,要是、要是输了,能不能不赔银子?”
李玄慈轻轻低头,掩饰唇边温热的笑意,再抬起时,眼里透着薄薄的青光,嬉笑间带着叁分锋利。
“既然给了你,自然是你的,赢了是你的,输了也是你的。”
这下十六终于美滋滋地收起荷包,刚要走,脑瓜子一转,突然想起一件事。
无论是赌博下注,还是朝堂的了解,李玄慈这种五毒俱全的恶人,肯定比自己强。
自己去下注,那是连蒙带猜,可要是听他的,肯定十拿九稳。于是又期期艾艾地用那双圆眼睛瞟着他,也不说话,只眨巴眨巴,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六尾巴一翘,李玄慈还真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轻描淡写地将桌上两个茶杯推了推,看着十六期待的目光在中间游移,等着看他的手落在哪里。
可他玄色的衣袖拂过,最后手中一场空。
“两头都不选。”
“一个故作姿态,一个自作聪明,都成不了事。”
十六傻了,倒不是她不赞同,只是
“那我这怎么下注?”
这话一听就是从没踏入过赌场的生瓜蛋子。
李玄慈伸出一指,点了点她眉心。
“两头都不选,自然也有两头都不选的赌法。”
他没细说,可十六到了地方就明白他的意思,原来除了压二皇子,叁皇子这两口热灶,倒也有人会冲着那极高的赔率另辟蹊径。
因此赌坊也会开出例如两人都未选中,甚至还有压这事儿就办不成的。
十六瞧着那登记二皇子,叁皇子赔率的本子上满满的正字,算盘快拨出残影了。再瞧瞧自己面前的本子上寥寥无几的两笔,本来伸出来要放银子的手都有些软了。
可是想着李玄慈的话,到底还是把荷包放了下去,把银子分成了几份,把这些不如意的选项挨个下了一遍注。
那庄家接过银袋子,刚要拿去,却发现她攥着荷包的一角,死死不肯松手。
十六总觉得一松手,这钱就要打了水漂了,连个响儿都听不着。
在庄家和十六艰难的拉扯中,那个荷包还是被收了去,换了个凭证来。
十六颇感肉痛地收进怀中,满满一袋的银子,就换了这么薄的两张纸片。
李玄慈这乌鸦嘴,可千万千万要应验啊!
十六自己是道门出身,也算过风水,测过命格。如今却信起李玄慈这樽半路出道的大佛来。
全是为了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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