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周誉开口,之前拦马车是在赌,这次仍是在赌。
沈菱歌樱唇紧紧地抿着,直到看见周誉笑了,不是方才那种冷哼的笑,而是弯了眼放肆的笑,可那笑意却不及眼底,他乌黑的眸子里满是疏离。
她瞬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转眼就见周誉嘴角一扬淡声道:“沈姑娘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本王身侧从不许女子侍奉。沈姑娘身娇体弱,还是早些随令兄回去,莫让家中长者担忧。”
他的声音听着与往常无二,可她就是听出了几分冷厉的命令口吻,明明烈日当空,可她的手脚却是冰凉的。
这次,她赌输了。
与沈菱歌的失神不同,季修远蓦地松了口气,好在这事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那就还有转机。
也是,齐王位高权重又俊美非凡,小姑娘一直被养在深闺,从未见过什么世面,被他救了为之倾倒也是人之常情。如今被当面拒绝,定是伤心欲绝,正好是他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想着立即又变了脸,一改方才愤怒的模样,轻声细语地上前哄道:“表妹的心意,王爷已经知晓了,可不能再任性了,快跟我回去吧。”
沈菱歌像是个失去了魂魄的牵线木偶,她愣愣地站着,看着季修远恭敬的给周誉行礼辞别,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靠近。
而她明知炼狱深渊就在眼前,却动弹不得。
她所知道的都是将来还未发生的事情,她拿不出证据,即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她,或许还要被当做妖邪给沉塘。除了周誉外,她没有任何人能求助。
她该怎么办。
若是真的跟他走了,他会有千百种办法坏了她的名节,她是不是又要重蹈覆辙,她还能回京吗?还能见到父亲吗?
不,她不认命,也不认输。
沈菱歌想起了那日在马车上,他说过的,他没有逼迫人的癖好,那若不是强迫而是心甘情愿呢。
她目光又落回了周誉身上,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在季修远近到只有咫尺之时,突得朝着马车小跑了回去。
季修远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齐王都冷脸下了命令让她走,她还想做些什么?
周誉则是露出了几分不耐,他最不喜欢不识趣的人,好在很快沈菱歌又跑回来了。
她的手里好似拿着什么东西,几步走到了周誉的跟前,像是鼓足了勇气,眼含秋水,面颊微红地仰头看他。
“自此一别,菱歌只怕此生都无缘再见到王爷了,多谢王爷的救命与收留之恩,菱歌无以为报,唯有这个平安符,是出生时家中长者求来的,多亏了它护着我,才让我遇上王爷,得以化险为夷。菱歌身无长物,惟愿这个平安符能时刻守护着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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