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风本就冷厉萧肃,更何况是西北横来直往的风,就像是一把把冰刀子,刮在人脸上,又疼又冷。
沈菱歌裹紧了袄子,背对着风口而坐,掌心的烛火忽明乍暗,眼看着就要被吹灭时,她听见远处有阵阵马蹄声响起。
那声音很远却听着很齐整,且不像是在城内,而是从城外传来的。
若不是夜深人静,她是绝对听不见的,沈菱歌像是有所感应般,猛地站起,手中的烛火烧到了手指,而后熄灭。
她遥遥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头像是压着块巨石,叫人喘不过气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沈菱歌一直望向远处,直到马蹄声消失,才回过神来,正要回房,就发现天门关大营的方向传来声巨响,几道火光冲天,她的双眼蓦地瞪圆。
难怪守备森严,难怪今夜见不了,定是今夜出了什么大事。
沈菱歌心头的不安又涌现而出,立即朝着楼下跑去,不等她敲开赵琮的房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赵琮一边系带裹外袍,一边往外走,险些与她迎面撞上,两人对了个眼神,皆从对方眼里瞧出了慌乱,但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只得退进了屋内。
“菱娘,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阿琮你是不是也听到巨响了,是天门关的方向出事了。”
与沈菱歌不同,赵琮并非一夜未眠,而是恰好起夜,从窗户瞧见了火光,这才觉得不对劲,准备起身出来瞧瞧,没想到会碰上沈菱歌。
“我睡不着,便去楼顶吹吹风,没想到听见了巨响以及那冲天的火光,那个方向定是不会错的,是大营。”
“你别急,即便真是大营的方向,也不一定就是出事了。”
赵琮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他把镇上守卫突然森严,以及营内的消息传得满城都是,结合在一起,大约就能猜到周誉想做什么。
只是真相如何,还得看明日开了城门才知晓。
“我猜是有敌寇在攻玉门关。”
沈菱歌更加着急了,就听赵琮继续道:“我若没猜错,这应是王爷的设的局,你今日便是去也没人会开城门,一切都得等明日见分晓。”
隔日一早,天方蒙蒙亮,城门守卫冻得腿脚发抖,刚将城门打开,就见有几个身影飞快地出了城。
大营内乱了一夜,此刻满地鲜血斑驳,还有不少营帐被烧毁的痕迹,瞧着便是昨夜发生了动荡。
来接赵琮的是肖伯言,他对赵琮印象不错,觉得他是个有才之人,待他也是有礼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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