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笼上鞋走出去,方大娘家院子里没有人,倒是隔壁自己家倒是热闹,阿鱼想着是父亲采了好多草药回来,大家是在分草药吧。
“娘,我把弟弟留在……”阿鱼跑进自家院子,话只说了一半,就看见了躺在驴车上周身血肉淋漓的李书匠。
文小河没有理会阿鱼,灵雨也没有理会她,抑或是说,她们没顾上阿鱼。
阿鱼朝驴车扑过去,方大娘眼疾手快捞住了她,不然脑袋就要豁个口子,阿鱼抱住她的胳膊,眼睛在她身上蹭了几下,“方大娘,我爹怎么了?”
文小河瘫坐在驴车旁,这才看见了小女儿,一把把阿鱼搂过来摁在怀里,“阿鱼,怎么会这样呢?阿鱼,我找到你爹了呀!”
阿鱼从母亲怀里探出一双眼睛望向父亲,看见姐姐早已经趴在李书匠尸身上哭得晕死过去,看着驴车下散落的几把草药渐渐模糊了起来,在母亲怀里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爹……爹采药,我跟姐姐,我在家,在家看弟弟,娘,我乖乖看弟弟了。”
“我跟姐姐,我们……在家,看……看阿霄了,我哄阿霄,看花,爹怎么不起来呀?爹怎么还不……还不起来呀?”
“娘,你要爹,要我爹起来呀!姐姐,你拉爹起来呀,我们……我们哄弟弟,爹杀鱼,弟弟,喝鱼汤。”
然而李书匠没有起来。
他只是躺在驴车上,那头老毛驴,正匍匐在地上,低头在吃散落在地上的草药,但是草药太苦了,所以它吐了出来。
李书匠的丧事是邻里帮着操办的,自从文小河跟李书匠成亲后两人只有些微薄的积蓄,买了副棺材扯几匹白布就不剩几个铜板了,邻居们帮着抬上了山,埋在城外千峰山上。
“就不要往上抬了,以后他姐弟三个来祭拜,埋高处去了爬得也累。”方大叔招呼着将棺木放下,这时候还有规矩要下葬一个月后再来立碑,文小河却让他们一块儿把碑也给抬了上去,穷苦人家,下葬请一回丧酒,安碑请一回辛苦酒,哪有这么多银钱来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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