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闻朝就快步往电梯走去,白乐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跟过去说道:“江总,也许您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所以你的恩情我会努力报答。”
她的态度很诚恳,然而江闻朝只是毫不在乎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哂,然后走进电梯。
白乐站在电梯外面,看着楼层一层一层往下降,心道自己应该回去把那篇采访改一改,把江闻朝报道得稍微正面一点,也算是给他们集团提升点公众印象。
酒局中最核心的人走了,局上的人也跟着散场。
“乐乐,”陆问驹破天荒这么叫她,态度竟然还算过得去,“你……是不是跟□□的大少爷还有联系啊?”
白乐看了看杨清苑脸上的巴掌印,迟疑了一下,回道:“是有点联系。”
“哈哈哈,那你不早点跟爸爸说。”陆问驹干巴巴笑了几下,“快跟我回家,晚饭都没吃,饿了吧?”
白乐只是默默走到杨清苑身边,什么也没说。
陆问驹也不在意,让司机开车,把白乐和杨清苑带回家。
陆问驹到楼上去洗澡,白乐和杨清苑留在客厅里,厨房正在准备饭菜。白乐从冷冻柜里拿出几块冰,用塑料袋包着,做了个简易的冰敷袋给杨清苑敷脸。
杨女士只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别过脸去:“我不知道他会带你去那里。”
白乐低着头,手一抬一落,动作很轻:“对我来说,去哪里,见什么人,都是一样的。”
杨清苑呼吸静静的,也没有立刻说话。
“妈妈,所以你嫁过来,真的过得很开心吗?”白乐的嗓子有点哑。
杨清苑依旧没有回答,但是白乐可以看到她微微翕动的鼻翼。
“妈妈——”
白乐刚刚开口,杨清苑就一把推开她:“你不是以前跟我说你要走吗?现在走吧,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我也管不到你了。你想去当记者也行,找个工作自己养活自己,不要再往家里要一分钱,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白乐觉得喉咙有点发堵,眼眶湿热。
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话题就此终结。
陆问驹洗完澡,穿着睡袍下来,看到杨清苑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书。这回是一本新书《王国维诗选》,那本《月亮与六便士》已经放到书架上去了。
“乐乐呢?我想找她问些问题。”陆问驹看了看四周。
“她回家了。”杨清苑把书放下。
陆问驹皱眉,但没有发火:“回家?去她的公寓里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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