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金枝正色道:“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死。”
“可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和白鹤清之间必死一个。”
“……你放我走,我去劝大师兄,我去让他退兵。”苏金枝目光一闪道。
“幼稚!”李成未道,“你以为你告诉白鹤清真相后他就会退兵?无论白鹤清为什么起义,从他身份暴露的那一刻,他就注定没有回头路可走,那位也不会给他留活路。”
苏金枝自然知道,可是让她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李成未和大师兄厮杀,她会后悔一辈子。
她真的很想见大师兄一面,然后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大师兄,至于最后大师兄会怎么选择,只能听天由命。
可明知道大师兄就在江的另一边,她却不能相见,苏金枝心里不由得焦急万分。她知道李成未不会放她走,想要离开除非李成未愿意放她,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李成未亲自给苏金枝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苏金枝下意识接过喝了一口 ,然后双手抱着杯子发起了呆。
李成未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杯子,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苏金枝心头猛地一跳,抬头盯着李成未,警惕地问:“你想做什么?”
李成未像是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
苏金枝皱眉,紧接着,她的头忽然昏沉了起来,眼前的光影迅速变得模糊,她这才意识到李成未在水里下了药。
她不知道李成未要做什么,心里慌地七上八下,但她有个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李成未会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决定。
于是靠着最后一丝清醒,她飞快地站起来抓住李成未的手,带着一丝恳求道:“李成未,不要……做,傻事。”说完,眼前一黑,身子向后倒下去。
李成未及时地接住她,看着怀里昏迷后眼睫还在颤抖的女人,李成未低下头,对着苏金枝的眼睫吻了下去。
许久后,李成未缓缓抬头,轻轻地抱起苏金枝,将她放在榻上,然后拉起她的手,沿着手腕上的锁扣顺着铁链一路回到自己的手腕上。
李成未紧握住自己的五指,然后用力向内一握,只听“咔嚓”几声脆响,下一秒,他的五根手指扭曲地缩成了一团。
李成未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将扣在他手腕上的锁扣,顺着扭曲的手掌褪了下来。
他忍着钻心的疼痛往怀里摸出传国玉玺,塞进苏金枝怀里。他眷恋地注视着苏金枝的容颜,似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他的手终是忍不住托住苏金枝的脸庞,反复轻抚。
冷汗很快沁湿了李成未的衣裳,他翻身往后瘫靠在围子上,脸色煞白地宛如水鬼一般,握着扭曲的左手直吸了一口冷气。
外面的常留听见动静后立即冲了进来,他一眼看见了李成未受伤的手,急忙冲过去要察看,“主子,您的手?”
李成未迅速垂下手起身,对常留吩咐道:“带她远离战场,走地越远越好,等战争结束后,如果胜的是白鹤清,就将她送到他身边去。从此以后,她就是你唯一的主子,你要用命护她一生无虞。”
苏金枝说他不懂爱,那么他就爱给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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