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故去的阮姑姑之死, 都不过是御前的奉茶宫女。
是以他并未明说究竟谁人才是顾珏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可现下,顾珏既然能不顾一切为母报仇, 足见此人并非迷恋权势之徒, 尚有一腔热血。
齐瑞躬身,正欲开口直言。
殿门外的万松恭恭敬敬递了声进来, “陛下, 戚贵妃醒了。”
“陛下, 如今尚在祈福庙会, 那些王公贵族都聚集在此, 哀家以为这事不易声张。”
太后拂了拂衣袖的褶皱,“不论是血脉流落还是偷龙转凤,亦是文淳皇后治下无方,方才出了这些乱子。是以哀家总说, 中宫之位需得位贤良体健之人。”
“母后,文淳皇后已经故去,此事再向她追究也于事无补。”天家按住心下烦躁,淡道,“不过母后所言亦是有理,血脉之事暂且回宫再论。”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齐瑞,“这段时间,孤会派人暗中保护与你。”
“至于——”天家深深叹了口气,阖眼低道,“万松,先将七皇子顾珏禁足在他的院落。”
“父皇!”顾珏心生绝望,“您当真一点儿也不愿为我母亲讨回公道么?”
“带下去!”天家扬手,待万松等人将顾珏带出去,那双凤眸方才缓缓睁开。
太后与他母子多年,便是没有血缘,也知他此刻疲累。她亦是叹了口气,“罢了,既然戚贵妃已醒,陛下不妨先去瞧瞧。凡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或许戚贵妃.”
她顿了顿道,“或许她也有些苦衷。玉璋,你也退下吧。”
“臣遵命。”裴衡止躬身行礼,缓缓退至屏风处,与齐瑞目色相接,又极快地撇开,走出殿门,两人一个向左,一位向右。
万松暗暗瞧了半晌,将两人神情记在心里。他遣了小太监送两位出宫。转身又琢磨了些许,看来这两人的确是没有交集,不过这些他说了也不算,还是得上禀天家,由他亲自评定才是。
*
绛云殿,原本是皇后休养的场所。
但中宫后位空悬,是以这些年都是天家口谕,让戚贵妃住在其中。
一来她在后宫操持多年,协理之权早就成实。二来,天家念旧,便是不常去她那,该有的赏赐却是不会少。
殿外的院子里,一丛丛山茶花开得正热烈,红艳艳的颜色瞧着便暖和。
半开的窗,倚在床榻里的人只要抬眸,便能瞧见站在院子里赏花的天家。
偏戚贵妃也是个倔脾气,愣是紧紧闭着眼。
“娘娘。”刘姑姑心急,悄声道,“事情未必就已经走到了头。如今是七皇子纵火伤人,您也不必太过悲观。”
“这些年,天家对娘娘总是不同的。”
“刘姑姑,不必再说了。”戚贵妃神色恹恹,他对自己又能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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