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远抓起他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做你想做的。你想做什么都好。”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很久之后,施清远和卫南山都分别在不同情况下想起过那天,如果时间能停在那一刻,卫南山没有声名鹊起,施清远也仅仅是个“公关公司副总”,卫南山继续不沾烟火地当他的大仙儿,施清远继续懒懒散散当个甩手掌柜,就好了。
卫南山出名很快。一个年轻人,有才华、有冲劲、还能吃苦,再加上几分运气,连续采访到好几位以难约难搞著称的商界人物,写几篇被业内称赞的爆款,很快就成为了一颗耀眼的媒体新星。
这圈子讲究才气也讲究人抬轿子,卫南山做得好,自然有老前辈提携,一来二去,不到两年,年轻的卫老师就被架到了“岭南才子”的位子上。
雷声挟着暴雨席卷而来,施清远倒在卫南山租的房子的客厅沙发里,疲惫地揉着眉头。他连轴转了小一个月,刚下飞机就直奔卫南山这里。
俗务令他心累,只有来到小山这里,关上门,才得以享受片刻的安憩。
下着雨不好叫外卖,卫南山给他简单弄了碗面。刚放下碗,整个人就被施清远一把拉进怀里。“别动,先让我抱会儿。”
卫南山猫一样蜷缩在施清远怀里,两人安安静静听了会儿雨。过了一会儿,施清远才缓过劲儿来,在卫南山冒着洗发水香味的发顶亲了一下。“想我了吗?最近一段时间我可忙了。”
“没空想。我最近也可忙了。”卫南山起身把碗递给他,踢过来一个懒人沙发,瘫在懒人沙发上看着施清远吃面。“在盯一个大新闻。”
“什么新闻?”
一提到新闻卫南山就兴奋,“你知道那个东湾开发区吧?前段时间施工出了问题,建筑物垮塌,工人四十死十三伤。”
“嗯?”
“开发商称是设计问题,但我收到一份线报,跟设计关系不大,也不是什么意外,就是一个豆腐渣工程。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梳理了一下,这个项目的开发商公司欢达建设很有问题,他们家在全国拿了好些项目,但却都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推进下去而烂尾,虽然面上各个项目的开发公司都不一样,但背后指向的却是同一个公司——华恒集团。”
“……”
“很震惊吧?华恒那么大的集团。我还没想通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目前我能想到的就是洗钱——但给谁洗呢?这次玩儿脱了,搭进去四十条人命。”
施清远放下碗。半晌道,“小山,你可不可以别管这件事?”
“为什么?”卫南山一愣,“华恒是你们客户?”
施清远没回答,算是默认。
“那可是四十条命。”卫南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答道。
“开发商会给伤亡者家属足够赔偿的。这事儿跟华恒集团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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