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没找你算账!”等红灯间隙,庄晏一巴掌拍在盛时腿上,“东湾?跟警察走?你丫嘴里有句实话没有?到底还隐瞒我多少事,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没了。”
“我不信。”
“真没了。我这么爱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庄晏有点不知该怎么接,半天弱弱地哼了一声:“别以为说两句好听话就能糊弄过去,招呼都不打就孤身涉险,我看你就是欠教育。”
“嗯。”盛时平静地喝完最后一口凉茶,“我错了。少爷您好好教育。想怎么教育怎么教育。”
庄晏噌地一个急刹车,后面的车愤怒地按响喇叭。他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副驾上一脸清心寡欲面无波澜的盛时,这货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吗?他知道吗知道吗?
五秒钟后,庄公子噌地踩下了油门,使出生平车技,在车流里见缝插针地钻,心急火燎地往酒店开去。
“明天你想去江边喝咖啡吗?我搜了一下,我以前常去的那家店还开着。楚老师周一还来参加开庭吗?问问她要不要提前两天来,我带你们在花城逛逛。”
“……不重要,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吗?回头再说。”
盛时万万没想到,最后一次作为《今日时报》的记者出差,搭档居然是同题竞争的友媒同行,有名的现场鬼见愁,楚霸王楚云帆老师。
从花城回去后,庄晏正式接任了摄影部副主任一职,基本不出差了。
而新一批记者入职分部门时,出乎意料地,老梁让何灿和盛时列席深度报道部的部门面试。
早有传闻说老梁要升编委,何灿儿子今年刚刚高考完,正是能卸下家庭压力、全身心投入工作,力挑一个部门的时候,但为什么让他来参加面试会呢?
一张张年轻的面庞顺次从眼前飘过,盛时有点发愣,他突然想起刚刚毕业的自己,也是带着这种矜持谦逊的微笑,其实揣着一肚子意气风发地站在报社各位领导面前,自我介绍,眼里盛满表达欲和壮志雄心。
“盛老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梁今和何灿提问之后,梁今又转向了盛时。
盛时猛地回过神来,想了想:“你觉得做记者,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
年轻人们给出的答案五花八门,其中有个瘦瘦的、皮肤黑黑的女生说:“我觉得是守住底线,有所不为。”
梁今和盛时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我希望你转岗做编辑,接任部门副主任,坐镇办公室。”散会后,梁今留盛时单独谈话,“宋溪休产假,蕾蕾也能独当一面了,新鲜的血液一波接一波,我们这个行业,最不缺的就是热血青年,但缺的是能统筹稿件,能给前方冲锋的记者指明方向的优秀编辑。”
“何灿跟我是同一拨的,她的资历和见识我放心,但我们毕竟是快知天命的人了,很多新事物、新潮流,该让你们年青一代去把握。我希望你能协助老何,把咱们深度报道部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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