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将苗晨的事一清二楚地告诉了聂浩怀,聂浩怀恍然大悟:“原来警察是这么来的,原本我还想着,我根本就登不了一天,如果十二个小时你没有回来的话,我就报警。没想到还是你们先报警了。”
说曹操曹操到,苗晨来到了傅越的病房,说:“听说你醒了,我过来看看。”
苗晨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面容素净,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说:“对不起啊,我把你的面包都吃完了,所以你才会因为低血糖晕倒的。”
傅越摇摇头,说:“低血糖晕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你是受害者,也是证人,你的安全比我的更重要。”
“我刚刚录完口供回来,希望能将这群人全部绳之以法。”苗晨摸了摸肚子,说:“其实我本来没想吃最后一片面包的,但是因为我怀孕了,为了我的孩子,所以我做了自私的选择,还是得再说一句抱歉。”
傅越和聂浩怀都稍稍瞪大了眼。
苗晨笑了笑,说:“我说怀孕了,不是为了证明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就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而已,为了孩子,我有私心。”
聂浩怀愤怒地说:“那群人连孕妇都拐,真是没有人性。”
苗晨说:“他们拐走我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被拐了半个月,期间月事推迟了,加上其他生理症状,才逐渐确定的。我不多待了,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做报道。”
“你是记者?”苗晨的每一句话都让傅越一惊。
苗晨站起身来,浅浅一笑,说:“对,我要将他们做过的肮脏事都公之于众,我是亲历者,比起其他的记者,我想,我更有话语权吧。”
她的确更有话语权,但亲历者去做采访,也要面临更大的痛苦和悲伤,还会时不时忆起那些让人不安的画面,把它记下来,加工成系统的文字和图像,再发出去,这远比普通记者需要勇气。
一个孕育着新的生命的女子,许是因为怀着另一个希望,温柔得像一朵花,坚韧得像一块石头。
傅越说:“苗记者,加油。”
苗晨回道:“傅老师,你也加油。”
记者的责任是揭露黑暗,建筑师的责任是筑起光明。萍水相逢的人,也可以惺惺相惜。
真好。
几天后,关于C村拐卖的报道铺天盖地,占据了各大网站的热搜,掀起了全国的舆论风暴。
八年前,C村还是一贫如洗、名副其实的贫困村。C村人口密集,资源却匮乏,不管是物质资源、技术资源还是智力资源,都位于全国农村平均线以下的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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