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吃完早饭这么一折腾之后,也已经早上七点半,时值夏季,按照以往,那几个小辈和应乾已经过来看她。
特别是应成舟和虞晚章,闹哄哄的吵闹一阵,算是把屋子热闹了才离开。
现在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空荡荡,怪冷清的。
老太太以前是空中飞人,忙于工作,一旦闲下来就希望安静会儿,现在老了,和别的老太太老头子一样,还是喜欢热闹。
只是出了这样的事,她是万万没有原谅应乾的道理,那颗久经磨砺,结了层厚痂的心也不禁酸涩。
她主要还是舍不得应成舟和虞晚章。一个下落不明,估计不好意思见她,一个躺在医院,昏迷至今。
说到虞晚章,老太太对这孩子又多了层道不明的感情,也许是多了点感激,如果不是因为她,她说不定白发人送黑发人,与应珈楼已经阴阳两隔。
当时应珈楼被送去医院,已经有感染了肺炎。难以想象要是滚下来的他又会怎样。
老太太在红姨的搀扶下,在那尊碧眼观音前念了一个小时的佛经,比以往的时间还要久,站起来的时候身子颤抖。
红姨在她身边耳语,说是晚章醒了。
就在这时,应珈楼从外头进来,要来看看老太太。
这个孙子感染了肺炎,刚好就急不可耐地要求出院,老太太拗不过,好在让他在家里静养,随时有家庭医生看护,也不比医院差。
只是转个身的功夫,他就往灵谷寺跑。
是以每日早出晚归,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太太,少爷,昨天喜儿已经离开了。”管家给两位汇报工作。
应珈楼安静地听着,仿佛昨天下达指令的不是他。
老太太对喜儿的厌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要不是因为她动不了,不然早就辞退了。
而且这次还是因为拖延时间,差点闹出人命。只让她走都算是便宜她了。
她的离开算是这几天不可多得的好消息。
老太太只稍微问了问是昨夜几点的事,在听完管家的回答后,她才发觉大概就是因为喜儿的叫声,她才睡得不好。
她点头,像模像样地说上几句话:“这么一来,珈楼身边就少个助理......”
话锋一转,“珈楼有什么想法没有?”
老太太望过去,只见应珈楼眉眼淡淡,眼睫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依旧温和平静,却又有些不一样的东西被他压住着。
她试探应珈楼的意思,应珈楼眼若琉璃,淡笑:“全凭老太太做主。”
她满意地点点头,让身旁的红姨记下。
桌上的木质香熏的油脂浓厚,却又不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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