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也怕冷,不过去北海道看雪景,是他从小的梦想,他一定要在四十岁之前完成这个梦想。他这样讲,我还能怎样!”
“去年三月底四月初你在哪里?”
“我吗?” 孙依依食指挑动刘海,猩红的指甲油边缘有些磨损,露出发黄的底色。
“嗯。” 阎冬城目光一动不动望着她。
“我能去哪里,一直在家呀!”
“谁和你在一起?”
“我每周带儿子去医院看病,其它时间都呆在家里。”
“孩子身体不好,什么病?”
“自闭症。”
阎冬城沉默,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王锐手指飞快敲打着电脑键盘,做问讯记录。
“我可以走了吗?家里亲戚,还在外面等我呢……” 孙依依不安地抖动膝盖。
“你先去,我们会再找你。”
孙依依怀抱挎包站起身,疲惫地弓着背往外走。长度距地几厘米的黑色针织裙,因她蜷缩下坠的体态,裙摆拖拽在地上。
她似乎已经放弃了保持身高的努力,厚底鞋懒散地拖拖拉拉,脚后跟不断踩到裙边。
走廊里传来鞋底扑打地砖的嘭嘭闷响。
“她特地穿了丧服过来,却似乎不介意丈夫的死因。” 阎冬城眼睛望着门口。
“我刚才还在想,”王锐摇头,“家属问起来,该怎样解释得委婉一些,她居然一句没问。”
……
死者白勇生前是酒吧歌手,同时还经营着演艺公司和婚庆业务,自己兼任演出主持人和婚礼司仪。
鉴于当事人常年在娱乐场所演出,交游广,熟人朋友多,接触人员非常复杂,刑侦支队临时成立了‘北海道专案组’,集中人力展开调查工作。
白勇家庭关系比较简单,是独生子,亲属除了妻儿之外,只有一位患阿尔莫茨海氏症的老母亲,常年住在北口疗养院。
孙依依仍然是此案的第一嫌疑人。这天上午开完碰头会,阎冬城和助手王锐换上便衣,去家中拜访孙依依。
一方面白勇生前的一些细节问题,只有孙依依能够解答。另一方面,阎冬城也希望借此机会查看白勇的家,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嘉园小区坐落在城市北端,小区气派的罗马柱拱形大门,正对着北区的主干道。小区楼栋间植物茂盛,绿植掩映,但疏于管理,有些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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